尾灯彻底消失在街角,夜一才转过身。灰原正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色苍白得像纸,但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像被雨水打湿的星辰。
“灰原姐姐,你没事吧?”夜一快步走过去,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他注意到灰原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伸手想扶她,却被她轻轻避开了。
“我没事。”灰原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夜一泛着潮红的指节上,那里还残留着击打后的痕迹,“倒是你,刚才太冒险了。”
夜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不能让他伤到你。”他从口袋里掏出刚才买的樱花味薯片,递到灰原面前,“喏,补充点能量。”
薯片袋上的破洞还在,淡粉色的碎片撒了些在夜一的手心里。灰原看着那些碎片,突然想起早上在工厂通风管道里,他拽着自己奔跑时的样子,后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像团不会熄灭的火焰。
“谢谢。”她接过薯片,指尖不小心碰到夜一的掌心,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停车场的路灯在这时闪烁了两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地上交织成温暖的形状。
阿笠博士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急救包:“夜一,快让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受伤。”他的镜片在灯光下闪着光,“刚才那几拳太用力了,别伤到骨头。”
夜一乖乖地伸出手,任由阿笠博士检查。灰原站在一旁看着,突然开口:“他的拳法,和上次在大阪看到的服部警视长很像。”
“嗯,是服部叔叔教我的。”夜一的声音里带着骄傲,“他说这叫‘柔术’,厉害吧?”
灰原没说话,只是低头咬了口薯片。樱花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咸,像此刻的心情——有惊悸,有后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她抬头看向夜一被绷带缠住的指节,突然觉得,这小子或许比自己想象中更可靠。
“我们该走了。”阿笠博士收拾好急救包,拉开车门,“这里不安全,柯南还在我家等着消息呢。”
夜一点点头,帮灰原拉开后座车门。坐进车里时,他注意到灰原的书包侧袋露出半截银色的东西,是那支能发射信号弹的手表——原来她刚才一直握着它,随时准备发出求救信号。
黄色甲壳虫缓缓驶出停车场,夜一回头望了眼刚才琴酒摔倒的地方,水泥地上还残留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像落在地上的樱桃。他突然想起服部平藏说过的话:“真正的强者不是打败多少人,是能保护多少人。”这句话此刻在心里反复回响,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
第八章:保时捷里的修罗场
黑色保时捷在夜色中疯狂穿梭,琴酒瘫在副驾驶座上,胸口的疼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他扯掉手腕上渗血的纱布,露出被木剑划伤的伤口,此刻又因为刚才的打斗裂开,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滴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晕开一朵朵丑陋的花。
“老大,要不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伏特加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眼琴酒,对方的脸色比仪表盘的灯光还要惨白,左额角的疤痕在颠簸中若隐若现,像条不安分的蛇。
琴酒没理会他的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哒”响了好几下才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那小子的拳法学了多久?”
伏特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夜一:“不……不知道啊,没听说工藤家的小鬼会武术……”
“蠢货。”琴酒猛地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力道大得差点捏碎烟盒,“那是服部平藏的独门绝技,没个五年八年,根本练不成那样的火候。他一个小学生,怎么可能……”
“也许,人家是天才呢?”后座传来贝尔摩德慵懒的声音,她正用纸巾擦拭着指甲上并不存在的污渍,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就像你当年以为能轻易解决的工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