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咖啡混合的气味。高木警官抱着一摞文件,脚步匆匆地穿过走廊,皮鞋在水磨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他的领带歪在一边,额头上沾着汗渍——刚结束增尾桂造的笔录,又接到了押送嫌疑人东田英治的任务。
“高木,准备好了吗?”佐藤警官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她穿着笔挺的警服,腰间的手铐反射出冷光。今天的她看起来格外严肃,眼角的细纹比平时更深些。
“好了佐藤警官!”高木连忙立正,文件在怀里晃了晃,“东田已经在羁押室等着了,车也备好了。”
“走吧。”佐藤转身走向羁押室,步伐稳健得像踩在节拍上。高木注意到她的右手食指在不停地摩挲着警徽,这是她心绪不宁时的习惯。
羁押室的铁门“哐当”一声打开,穿着囚服的东田英治抬起头。这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花白,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唯独那双眼睛透着股不甘。他因涉嫌挪用公司公款被逮捕,但始终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
“东田英治,现在依法将你移送至看守所。”佐藤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打开手铐的动作干脆利落。
东田站起身,突然抓住佐藤的手腕,眼神急切:“警官!我真的是无辜的!求你们再查一查!我女儿下周在芝加哥结婚,我答应过她一定会去的!”他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囚服的袖口磨出了毛边。
佐藤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有话留着跟法官说。”
高木在一旁记录着,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他想起卷宗里的记录:东田的妻子早逝,独自抚养女儿长大,女儿是他唯一的牵挂。
警车驶出警视厅,雨刷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东田坐在后座,双手被铐在扶手上,目光死死盯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嘴里反复念叨着:“还有七天……只剩下七天了……”
“安静点!”佐藤透过后视镜瞪了他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高木注意到她的指关节泛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车子驶到米花美术馆附近时,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失控的货车从侧面撞来,“砰”的一声巨响,警车的侧门被撞得凹陷进去。高木的额头撞在仪表盘上,瞬间起了个包,眼前阵阵发黑。
“佐藤警官!”他挣扎着抬头,看到佐藤正捂着胳膊,脸色苍白。
后座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东田不知何时挣脱了松动的手铐,撞碎后窗玻璃跳了出去,踉跄着冲进旁边的美术馆。
“别跑!”佐藤推开车门追了上去,胳膊上的伤口渗出血迹,染红了警服的袖子。
高木捂着额头跟上去,美术馆的旋转门在眼前转得发晕。这是一栋即将被拆除的老建筑,大厅里的雕塑蒙着白布,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空气中漂浮着灰尘,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上投下斑斓却诡异的光斑。
“东田!站住!”佐藤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她看到东田拐进了右侧的卫生间,立刻追了过去。
高木赶到时,正看到佐藤将东田按在洗手台上。东田的脸贴着冰冷的瓷砖,嘴里还在嘶吼:“我没罪!我要去参加女儿的婚礼!”
“你以为逃跑就能解决问题吗?”佐藤的声音带着怒火,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东田的手腕。
东田突然安静下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女儿……她从小就盼着穿婚纱的样子。如果我不能去,她会一辈子遗憾的。”他从囚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孩,“她叫美穗,下个月就满二十五了。”
佐藤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照片上,又迅速移开。“这不是你逃跑的理由。”她的声音缓和了些,但依旧强硬。
“求你了!”东田突然跪下,膝盖撞在瓷砖上发出闷响,“给我三天时间!不,只要一天!让我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如果找不到真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