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老同学啊。”有希子笑眯眯地坐下,仿佛没听见刚才的争执,“这位是我小儿子夜一,这个是……朋友家的孩子柯南。”
仓石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本合上了。薮内保的目光在夜一和柯南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审视,像在评估什么。夏江却悄悄松了口气,给他们倒了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义房的脸色缓和了些,和有希子聊起大学时的往事,说到有次全班去海边写生,有希子把优作画成了章鱼,引得大家笑了半天。春菜也跟着笑,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挥不去的愁绪。
柯南捧着茶杯,目光却在屋里转了一圈。墙上挂着幅古画,画的是薮内家的老宅,角落有个不起眼的落款,像是很久前的笔迹。墙角的博古架上摆着些古籍,其中一本《万叶集》的封皮缺了个角,旁边放着个青铜香炉,炉底积着薄薄的灰,看来常有人用。
“义房先生喜欢古籍?”柯南突然问,声音稚嫩,却正好打断了薮内保想再次挑起争端的话头。
义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眼里有了点光彩:“是啊,从小就喜欢。这些都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尤其是那本《万叶集》,是江户时期的刻本呢。”
“那一定很值钱吧?”柯南歪着头,像是好奇。
这话一出,薮内保的眼睛亮了一下,仓石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夏江却皱起眉:“柯南君,爷爷的书不是用来看值多少钱的。”
“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啊。”有希子笑着打圆场,给柯南使了个眼色。
柯南没再说话,心里却记下了——薮内保刚才的反应,像是对这些古籍的价值早有了解。而仓石,他的目光在博古架上停留的时间,比在人身上还长。
晚餐时的气氛依旧微妙。薮内保喝了不少酒,嘴里嘟囔着“家产不能落外人手里”,义房装作没听见,只是频频给夏江夹菜。春菜端上最后一道汤时,手滑了一下,汤洒在了薮内保的裤子上,引得他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饭后,仓石拿出遗嘱的草稿,说要明天正式签署。义房让春菜把他的印章拿来,春菜去了很久才回来,脸色有些苍白:“印章好像不见了,我再找找。”
“不用了。”义房摆摆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他拄着拐杖站起来,脚步有些蹒跚,夏江连忙上前扶他,却被他推开了,“我自己能行。”
义房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是间带套间的和室,据说里面有个小书房,他每天晚上都会在那里待到深夜。春菜说去给他泡杯热茶,却被义房拒绝了:“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
拉门被关上的瞬间,柯南注意到门闩并没有落下——义房似乎习惯留条缝。薮内保哼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仓石收拾好文件,说要去附近的旅馆住,明天一早再来。夏江帮着春菜收拾碗筷,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春菜的眼圈红红的。
夜一拉着柯南溜到院子里。月光透过枫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有点不对劲。”夜一压低声音,“刚才我去洗手间,路过义房先生的房间,听到里面有翻东西的声音,像是在找什么。”
柯南点头:“春菜太太的反应也很奇怪,找印章找了那么久,回来时袖口沾着点木屑,像是从什么旧箱子上刮下来的。”
“还有薮内保,”夜一补充道,“他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义房先生的后窗,刚才我看到他在窗台抽烟,眼睛一直盯着那边。”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走廊传来春菜的惊叫声。他们连忙跑回去,只见春菜瘫坐在义房的房门口,手指着里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夏江和刚准备出门的薮内保也跑了过来。薮内保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义房趴在书桌前,一动不动,背上插着一把短刀,鲜血浸透了他的和服,在榻榻米上积成一滩深色的水洼。
“爸!”薮内保惊叫着冲过去,却被夜一一把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