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的划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叔叔,我有点晕。”柯南跑到毛利小五郎身边,趁他不备,用夜一给的备用麻醉针射中了他的脖子。
毛利小五郎晃了晃,靠在仓库的柱子上闭上了眼睛。柯南躲到木箱后面,用变声蝴蝶结模仿他的声音:“各位,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杀害土屋益子女士的,就是你——濑户隆一!”
濑户猛地抬头,脸色煞白:“毛利先生,您别乱说!我昨天根本不在场!”
“不在场不代表没有作案时间。”柯南的声音透过变声蝴蝶结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昨晚悄悄潜回工作室,趁土屋女士不备,用钝器打晕了她,然后把她拖到仓库。”
“你先在她脖子上套了根松垮的绳子,再把她放进那个抽屉里,让她半躺着,身体的重量刚好不会拉紧绳子。接着你把她的手机放在旁边,定好六点的闹钟,然后锁上仓库门,从那个小窗户钻了出去——你的体型刚好能通过栏杆。”
“等早上六点,手机闹钟响起,土屋女士被吵醒,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身体一离开抽屉,脖子上的绳子就会瞬间绷紧,把她吊死。而那道浅浅的勒痕,就是她在抽屉里被绳子硌出来的。”
濑户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哆嗦着:“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你的袖口上。”灰原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小片布料,“这是从抽屉边缘找到的,上面沾着你的dNA。还有你手腕上的划痕,是钻窗户时被铁栏杆划破的吧?”
夜一补充道:“我们在你宿舍的床板下找到了另一根绳子,上面的纤维和勒死土屋女士的绳子完全一致。而且你昨天根本没去冈山,你的车票是伪造的,有人看到你昨晚在工作室附近徘徊。”
濑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哭声:“是她逼我的……是她一直逼我!”
“她让我模仿菊右卫门师父的风格做作品,然后署上菊右卫门的名字卖钱!她说这是为了工作室的生计,可我爸爸就是因为被诬陷抄袭才死的!我每天看着那些假作品被当成真迹,心里就像被火烧一样!”
“昨天我看到她打碎了‘风水丸’,不但不道歉,还说要让我做个一模一样的顶替!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能让我爸爸的悲剧重演……”
他的哭声在仓库里回荡,像被窑火灼烧的陶土发出的悲鸣。菊右卫门站在一旁,脸色苍白,手里的拐杖“啪”地掉在地上:“我竟然不知道……益子她竟然……”
原来土屋益子为了维持工作室的运转,一直偷偷让濑户模仿菊右卫门的作品出售。她知道濑户的父亲擅长模仿,却没想到这份技艺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刃。
案件结束后,濑户隆一被警方带走。菊右卫门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晨雾中的竹林,久久没有说话。最后他叹了口气:“烧了吧,把那些假作品都烧了。陶艺最忌虚伪,烧干净了,才能重新开始。”
下午,菊右卫门让管家搬来陶土,说要教大家做茶具。毛利小五郎本想拒绝,却被那个一千万的茶杯勾住了脚步,坐在一旁喝酒,看着大家忙碌。
小兰和柯南合作做茶杯,小兰的手指灵巧,捏出的杯身圆润光滑;柯南的手法却带着股韧劲,刻在杯壁上的竹叶纹格外锋利。两人的手指偶尔碰到一起,小兰会脸红地移开,柯南则低头假装专心干活,耳朵却红得发烫。
夜一和灰原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们身上。夜一负责做壶身,笨手笨脚地捏了半天,壶嘴还是歪的;灰原则耐心地帮他修坯,指尖在陶土上轻轻滑动,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这里要捏紧点,不然会漏水。”灰原握住夜一的手,教他调整力度。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陶土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窑火一样慢慢升温。
夜一笑了笑:“还是你来吧,我负责做茶杯。”
“笨蛋。”灰原低声说,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