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仓库里……”
菊右卫门拄着陶制拐杖赶到时,仓库的木门虚掩着,晨光从门缝里挤进来,在积着薄尘的地面上投下一道歪斜的光带。土屋益子的身体悬在房梁上,和服的下摆像破败的花瓣垂落,脚下翻倒的木箱旁,散落着几片青瓷碎片——那是菊右卫门昨夜刚完成的新作“风水丸”,瓶身上的流水纹还带着窑火的温度。
“怎么会这样……”菊右卫门的拐杖重重地磕在地上,陶制的杖头裂开一道细纹,“她昨天还说要帮我给‘风水丸’配个底座……”
毛利小五郎和小兰赶到时,警戒线已经围了起来。柯南混在警员身后溜进仓库,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每个角落。土屋益子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绳子是仓库里常用的麻绳,末端系在房梁的铁钩上,看起来确实像自杀。
但柯南注意到,她的裙摆沾着些木屑,脚踝处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更奇怪的是,地上的血迹并非滴落状,而是呈喷射状溅在木箱侧面——如果是上吊自尽,怎么会有这样的血迹?
“目暮警官,”柯南指着血迹,用孩童的语气说,“这个血好奇怪哦,像喷泉一样。”
目暮蹲下身查看,眉头皱得更紧:“确实不对劲。法医,过来看看!”
法医检查后,脸色凝重地汇报:“死者颈部的勒痕有两道,一道较深,一道较浅,浅痕里还残留着纤维,像是被不同的绳子勒过。而且她的额头有钝器击打的痕迹,和昨天被袭击的伤口不是同一处。”
“也就是说,她不是自杀?”小兰捂住嘴,眼里满是震惊,“可仓库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除了那个小窗户,没有其他出口啊!”
柯南看向那个小窗户,铁栏杆上锈迹斑斑,栏杆之间的缝隙只够小孩钻过。窗户外面是片竹林,泥土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其中一个印着半截鞋底花纹——和工作室里某双雨靴的纹路完全一致。
“夜一,你看那个抽屉。”柯南低声说,指向墙角的旧木箱。最上面的抽屉被拉开一半,里面铺着块绒布,绒布上有个浅浅的凹槽,大小正好能放下一个人的身体。抽屉边缘沾着几根长发,颜色和土屋益子的一样。
夜一了然点头,悄悄用手机拍下抽屉:“凶手用了延时手法。你看抽屉旁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闹钟界面,时间是早上六点——正好是管家发现尸体的前半小时。”
灰原蹲在手机旁,用紫外线灯照了照:“手机上有土屋女士的指纹,但侧面还有个模糊的男性指纹,指节处有磨损,像是常年握工具的人。”
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年轻人匆匆跑来,看到仓库外的警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是土屋益子的另一个徒弟濑户隆一,昨天因为老家有事,没来工作室。
“师父她……她怎么了?”濑户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红红的,“我早上才回来,就听说……”
柯南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沾着些木屑,和仓库木箱的材质一样。而且他的袖口卷着,手腕处有个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的。
“濑户先生,你昨天去哪里了?”目暮警官问道。
“回冈山老家了,我奶奶生病住院了。”濑户拿出车票作证,“不信你们可以问医院。”
“那你今天早上六点在哪里?”
“在宿舍睡觉,室友可以作证。”濑户回答得很流利,但眼神却在闪躲。
柯南走到那个打开的抽屉前,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他翻开绒布,发现沾,怎么会喝这么多酒?
“夜一,帮我查一下濑户隆一的背景。”柯南低声说,“尤其是他和菊右卫门先生的关系。”
夜一很快发来信息:“濑户的父亲曾是菊右卫门的徒弟,三十年前因为作品被指抄袭,自杀身亡。濑户三年前才拜入土屋门下,一直负责打理仓库。”
柯南心里豁然开朗,转身看向濑户。他正站在菊右卫门身边,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