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平次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在流泪。他把和叶往怀里带了带,用外套罩住她的头,挡住飘进来的雨丝:“没什么,沙子进眼睛了。”怀里的人轻轻挣了挣,他便搂得更紧,“等下警察来了,我们去吃你最爱的鲷鱼烧,加双倍红豆馅。”
此时殿内的打斗已经结束,夜一用西条的腰带将西条捆在香炉腿上,转身时看见新一靠在佛像上,脸色白得像纸。他走过去掏出个保温杯:“博士说这是用艾叶和生姜煮的,专门缓解药效消退的副作用。”杯盖打开时,温热的水汽裹着药香漫出来,新一接过杯子,指尖的颤抖渐渐平复,才发现夜一的校服肘部破了个洞,渗出血迹——刚才挡西条那一刀时,这小子没躲。
“你这伤……”
“小伤。”夜一挥挥手,校服袖子被他随意地卷起来,露出手肘上的伤口,“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他朝殿外努嘴,“你看平次哥那样,估计今晚就能开窍,比你的伤重要多了。”
新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平次正笨拙地给和叶喂水,和叶的脸颊红得更厉害,却乖乖地张着嘴。雨不知何时小了,晨光正从云层的缝隙里漏下来,在两人身上镀了层金边。他喝了口姜茶,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突然想起兰还在天龙寺等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兰发来的消息:“新一,你说的那个樱花许愿牌,我帮你挂在最高的那棵树上了,写了‘等你回来’。”
五、樱花树下的约定
半小时后,警车的鸣笛声从山下传来,红蓝交替的灯光映在玉龙寺的残垣上,像极了八年前佛像失窃那晚的警灯。夜一看着警察押走西条和他的部下,突然碰了碰新一的胳膊:“哥,趁平次哥没注意,我先送你去天龙寺。”他从背包里翻出件连帽卫衣,“换上这个,免得被兰姐认出来。”
卫衣的帽子很大,能遮住大半张脸。新一换衣服时,夜一在旁边数着时间:“博士说缓释剂的效果只能算‘伪稳定’,你和兰姐待最多一小时就得走,不然变回柯南的样子会很麻烦。”他塞给新一一个小巧的信号器,“按一下我就来接你,别硬撑。”
天龙寺的樱花比山能寺的晚开了几天,此刻正落得纷纷扬扬。兰坐在观景台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支樱花味的棒棒糖,看到戴着连帽卫衣帽子的人影时,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去:“新一?”
新一在她身边坐下,故意用变声器压粗了声音:“怎么,不像?”
兰却突然笑了,伸手摘下他的帽子:“你的眼神骗不了人。”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骨,“上次在游乐园分别时,你也是这样皱眉看我,说‘等我回来’。”
樱花落在她的发间,像八年前他送她的那支樱花簪。新一的喉咙有些发紧,药效带来的稳定感正在消退,指尖已经开始发麻。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里面是枚樱花形状的银戒,“上次在京都看到的,觉得适合你。”
兰接过戒指时,指腹蹭到了他的手,她突然抬头:“你的手好烫……”
“可能是跑太快了。”新一避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山峦,“兰,我这次回来……”
“我知道。”兰突然打断他,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你总是这样,来去匆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但没关系,我等你。就像这樱花,每年都会开,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
新一的心脏猛地一缩,药效的消退带来剧烈的眩晕,他扶住石凳的边缘,才没让自己倒下。兰立刻扶住他:“新一?”
“没事。”他强迫自己笑了笑,“公司那边还有急事,我得先走。”他站起身时,帽子又滑了下来,遮住脸的瞬间,他听见兰说:“下次回来,我们去看《义经记》的舞台剧吧?我买了两张票。”
“好。”新一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飘,他转身快步走向寺门,不敢回头——他怕看到兰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脚步。口袋里的信号器被他按响时,夜一的摩托车声正好从巷口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