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未说出口的告别
摩托车在夜色里穿行,新一靠在夜一的背上,意识渐渐模糊。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兰站在樱花树下的样子,她的无名指上闪着银光,像落了片永远不会凋谢的樱花。
“哥,你睡着了?”夜一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少年人的清亮,“兰姐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了,你看到没?”
新一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夜一也不再说话,只是放慢了车速,让风更温柔地拂过——他知道,有些情绪需要藏在风里,就像平次哥藏在和叶发间的水晶珠,像他藏在靴筒里的短刃,像哥藏在变声器后的真实声音。
玉龙寺的方向,警灯已经远去,只有那棵八年前和叶拍过皮球的老樱花树还立在原地,花瓣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粉色的雪。平次正蹲在树下,帮和叶擦掉裙摆上的泥点,和叶的手里还攥着那颗水晶珠,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映得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像幅不会褪色的画。
而山能寺的客殿里,柯南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醒来,看到灰原正往他手里塞解药的副作用抑制剂。“夜一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了。”灰原推了推眼镜,“兰那边,我刚才发消息说你突然有个案子要处理,先走了。”
柯南点点头,指尖触到口袋里的小盒子,里面的银戒已经不在了——他记得自己最后做的事,是把戒指放进了兰的首饰盒,就在那支樱花簪旁边。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柯南拿起桌上的《义经记》,翻开第一页,上面有行新写的字,是平次的笔迹:“初恋是藏在水晶珠里的光,要等很多年后才知道,那光一直都在。”
他合上书时,听见远处传来早班车的鸣笛声,像在提醒着什么。或许就像夜一说的,有些告别不需要说出口,就像有些约定,藏在樱花里,藏在水晶珠里,藏在每年都会盛开的春天里,比任何语言都更长久。
七、晨光里的伏笔
第二天清晨,和叶在平次的背包里发现了个陌生的小袋子,打开一看,是用红绳串起来的水晶珠,正好七颗,像极了她小时候弄丢的那串。平次挠着头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耳朵却红到了耳根。
兰在首饰盒里发现了张纸条,是新一的笔迹:“舞台剧的票在抽屉第二层,记得带伞,京都的春天总下雨。”她摸着无名指上的银戒笑了,阳光透过窗纱落在戒指上,折射出的光斑晃了晃,像极了新一转身时,帽檐下闪过的那抹眼神。
夜一在摩托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了个没拆封的护肘,是新一买的,尺寸正好适合他昨天受伤的手肘。他把护肘套上时,发现里面夹着张便签:“下次别用校服挡刀,丑死了。”
柯南坐在侦探事务所的窗边,看着毛利小五郎对着《义经记》的封面发呆,兰正哼着歌收拾餐桌,阳光从她发间穿过,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点。他摸出手机,给夜一发消息:“今天去不去山能寺?听说住持煮了新茶。”
消息发出的瞬间,窗外的樱花又落了几片,像在为某个未说出口的约定,落下温柔的注脚。而那本《义经记》的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像是用铅笔写的,又像是用泪痕晕开的:
“所有的告别,都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