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朋子的语气很温和,“希望你以后能写出更多这样的文字,不用刻意讨好谁,就写你看到的、想到的。”
工藤夜一点头:“谢谢铃木夫人。”
他走出铃木家大门时,京极真正在等他。两人并肩走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京极真忽然说:“我妈妈让我问你,下周要不要去静冈的道场看看?她说那里的樱花快开了,跟你文章里写的很像。”
工藤夜一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路边含苞待放的樱花树,轻轻“嗯了一声。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慢慢靠近的线。京极真的脚步声很稳,带着道场里练出来的节奏感,工藤夜一则走得轻,鞋跟敲在石板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倒像是在给这寂静的夜打拍子。
“道场后面有片竹林,”京极真忽然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小时候总在那里练拳,下雨的时候,竹叶上的水珠掉下来,声音跟你文章里写的‘蜡烛火苗噼啪声’很像。”
工藤夜一侧过头,看到京极真的耳朵还泛着红,大概是想起了刚才餐桌上被调侃的事。他忽然觉得,这个总是板着脸、一拳能打穿木板的空手道冠军,其实比谁都容易害羞。
“听起来不错。”工藤夜一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散了些,“柯南说,静冈的樱花是重瓣的,比东京的好看。”
“嗯,”京极真点头,“我妈妈每年都会在樱花树下摆茶席,她说花瓣落在抹茶碗里,像撒了把碎雪。”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么慢慢走着。路过便利店时,工藤夜一进去买了两瓶热牛奶,递了一瓶给京极真。瓶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过来,暖得刚好。
快到工藤家时,京极真忽然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这个,给你。”是枚小小的空手道徽章,银色的,上面刻着“初心”两个字。边缘有点磨损,像是被摩挲了很久。
“我第一次拿冠军时得的,”京极真的声音有点闷,“我妈妈说,不管赢多少场,都别忘了第一次挥拳的感觉。”
工藤夜一接过徽章,指尖触到那点磨损的痕迹,忽然想起自己写文章时,铅笔在纸上反复涂改的印记。原来不管是练拳还是写字,最珍贵的,都是那份一开始的认真。
“谢谢。”他把徽章放进兜里,那里还揣着铃木朋子给的书签,一冷一暖,却同样沉甸甸的。
京极真“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又被工藤夜一叫住。
“下周,”工藤夜一看着他,“几点出发?”
京极真的眼睛亮了亮,像是被月光洒满了:“上午九点,我来接你。”
回到家时,有希子正坐在客厅里翻杂志,看到他进来,立刻凑上来:“夜一!铃木家的晚餐怎么样?朋子夫人是不是很喜欢你?”
工藤夜一换了鞋,把书包放下:“还好。”他从兜里掏出书签,放在茶几上,“她给的。”
有希子拿起书签,眼睛瞪得圆圆的:“哇!这可是银座老字号‘银藏’做的,可贵了!看来朋子是真的很欣赏你呢!”她忽然压低声音,“对了,优作说,纽约出版商把你的文章翻译好了,书名就叫《The Light the Dark》,下个月就要出版啦!”
工藤夜一正在倒水的手顿了顿:“知道了。”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激动?”有希子戳了戳他的额头,“这可是你第一次出书!”
工藤夜一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月光落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上,花苞鼓鼓的,像藏着无数个即将绽放的春天。他想起京极真说的竹林,想起铃木朋子的话,想起那个服务生女儿的梦想,忽然觉得,出不出书、股份多少,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写下的那些字,像一颗颗种子,落在了不同的地方,慢慢长出了温暖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工藤夜一在书包里放了个笔记本。封面上,他用铅笔轻轻画了朵樱花,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记录春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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