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冠木的树冠。
晨露迅速打湿了他本就单薄破旧的衣袍,紧紧贴在皮肤上。
银冠木枝叶间残留的、带有毒性的汁液,随着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蹭到面具边缘和脖颈的皮肤上,立刻引发一阵熟悉的、火烧火燎的灼痛感。
他固执地、拼尽全力地向上攀爬,直到他的视线能够越过层层叠叠的、泛着诡异银光的树冠,清晰地望见远处山崖上,那座孤寂钟楼顶端,那扇属于许鸮崽房间的、小小的窗口。
他盯着那里,如同一个在沙漠旅人眺望着遥远的海市蜃楼。
终于,在晨曦微露,天光即将彻底驱散黑暗的那一刻,那个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如期出现在了窗口。
许鸮崽似乎也是习惯性地在清晨眺望。
斯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高地举起了手臂,对着那个遥远的身影,急切地、大幅度地挥舞起来,动作笨拙热烈。
下一秒,那个窗口的身影,像是受惊的鸟儿,猛地向后一缩,迅速消失在了窗内。
紧接着,那扇窗户后面厚重的窗帘,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带着近乎粗暴的力道,猛地拉上了,彻底隔绝视线。
斯诺挥舞的手臂,就那样突兀地、僵硬地定格在半空中。
许久,许久,才垂落下来。
“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旁边不远处,另一个树冠上正在开始一天劳作的采茶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发出毫不留情的嗤笑,“斯诺,那个女人不是我们能想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