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对外文书往来的卷册。灰尘簌簌落下,沾满了她的指尖和面巾。
就在她全神贯注于指尖的触感和眼前模糊的字迹时——
“咯吱……”
头顶上方,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一声木料摩擦声,如同枯叶落地,却在这死寂的阁楼里,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云映雪耳畔!
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身体僵硬如石雕,猛地抬头!
目光循着声音来源,死死钉向头顶那被巨大房梁分割的、更加浓重的黑暗处。
只见靠近阁楼内侧最高处的一根巨大横梁之上,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伏着一道黑影!
那黑影几乎与梁木的阴影融为一体,若非刚才那极其细微的声响,以及此刻他(她?)正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掀开梁上一块看似严丝合缝的木板——那竟是一个极其隐秘的暗格!月光恰好从斜上方的一扇高窗透入,极其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弱的光束,如同舞台的聚光灯,恰好勾勒出那黑影的半个侧影!
那人身形瘦削,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般的轻盈和警惕。此刻,他(她)正微微探身,一只手伸入那刚刚打开的暗格中摸索着什么。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瞥间,那被昏昧月光勾勒出的下颌线条——那紧绷的弧度,那微微内收的轮廓——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云映雪的眼底!
嗡——!
脑中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同时炸响!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惊愕、难以置信和莫名熟悉感的电流,瞬间贯穿了她的四肢百骸!这侧影……这下颌的弧度……为何……为何竟与记忆深处那张早已模糊、却刻骨铭心的面容轮廓,隐隐重合?!
母亲!
是母亲吗?!那个早已化作黄土的、只在午夜梦回时才会出现的模糊影像?!
不!不可能!
理智在尖叫,但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巨大的冲击让她瞬间失神,僵立在原地,连呼吸都彻底停滞。
而就在这要命的瞬间——
“噔!噔!噔!”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猝然从藏书阁底层的楼梯口炸响!伴随着盔甲叶片摩擦的哗啦声和粗声粗气的呼喝:
“谁?!谁在上面?!刚才什么动静?!”
守卫!被惊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云映雪从巨大的震惊和混乱中强行拽回!同时,梁上那道黑影显然也听到了动静,伸入暗格的手猛地一缩,动作快如闪电,“啪”地一声轻响,那块被掀开的木板瞬间被推回原位,严丝合缝!
黑影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蛇,在巨大的横梁上极其灵活地一个翻身,瞬间缩入了更深、更浓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动作迅捷得如同鬼魅,仿佛从未出现过!
云映雪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楼梯口的脚步声和铠甲摩擦声越来越近!守卫已经上来了!她甚至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
来不及细想那黑影的身份!也来不及探究那暗格中的秘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几乎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脚步声踏上二楼地板的刹那,猛地向后一缩,身体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书架侧面,将自己完全隐没在书架与墙壁形成的狭窄黑暗夹角里!她死死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恨不得压停,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指尖深深抠进冰冷的墙壁缝隙中,一片冰凉!
两道举着火把的守卫身影,骂骂咧咧地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跳跃的火光瞬间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将堆积的灰尘照得如同金色的飞絮,也将书架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墙壁上,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
“妈的,鬼影都没一个!”一个粗嘎的声音抱怨道,火把胡乱地在书架间晃动,“定是野猫!这破地方,耗子都能成精了!”
“仔细点!侯爷吩咐过,这藏书阁要紧!”另一个声音较为沉稳,火把的光束扫过云映雪藏身的书架侧面,距离她蜷缩的身体不足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