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双深邃如寒渊、曾令无数奸佞魂飞魄散的眸子,此刻非但没有半分冷厉,反而在最初的微愕后,迅速漾开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软**?甚至……**愉悦**?
在满祠堂足以将人凌迟的目光和云映雪羞愤的逼视下,谢砚之非但没有挣脱那只揪着他耳朵的手,反而顺着那力道,极其自然地、带着一丝纵容地微微低下头。
玄色的身影俯近那抹素白,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可闻。
他无视了周遭足以杀人的惊骇目光,目光专注地落在云映雪因愤怒而染上薄红的脸颊上,看着那双燃烧着火焰的清亮眸子。
然后,在死寂的祠堂里,在祖宗牌位的注视下。
这位名震天下的活阎王,竟薄唇微启,发出一声极低、却清晰得如同情人耳语的——**轻笑**!
那笑声低沉悦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缱绻与满足。
他顺势再靠近些许,温热的呼吸拂过云映雪敏感的耳廓,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带着磁性与慵懒的嗓音,低低地道:
“是。”
一个字,坦荡得近乎无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因羞恼而微微鼓起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更深,声音愈发低沉缱绻,如同最醇厚的美酒:
“看你为我掀桌子、打算盘、气鼓鼓的样子……”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回味无穷的玩味,清晰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甚是……可爱。**”
可爱?!
轰——!!!
整个谢府祠堂,如同被投入了万钧火药!
所有石化的人,在这一刻彻底被炸得魂飞魄散!
揪耳朵!
吃醋!
阎王认账!
还说……可爱?!!
谢崇山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噗”地一声,竟被气得生生喷出一口老血!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叔公!”
“快!扶住!”
祠堂内瞬间乱作一团!惊呼声、跌倒声、杯盏碎裂声响成一片!
而风暴的中心。
云映雪揪着谢砚之耳朵的手,在听到那声“可爱”时,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一颤!那点强撑的羞愤怒火,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到近乎无耻的“情话”击得粉碎!苍白的脸颊如同被晚霞点燃,瞬间红透!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
“你……你……” 她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羞意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揪着耳朵的手下意识地松开,想缩回来,却被谢砚之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
谢砚之紧握着那只微凉的手,无视了身后祠堂的兵荒马乱、人仰马翻。他目光沉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占有,将那只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宽厚的掌心。他微微侧首,再次贴近她红透的耳根,声音低沉,如同最郑重的誓言,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婚书为凭,血印为证。”
“谢砚之此生,唯云映雪一人。”
“祠堂祖宗,天地鬼神,皆可为鉴。”
“**你,跑不掉了。**”
祠堂的混乱,族人的惊骇,叔公的吐血……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唯有那交握的手,那低语的情话,那泛黄的婚书与暗红的指印,在长明灯摇曳的光影下,交织成一幅惊世骇俗、却又无比动人的——**阎王情话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