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望着虎子叔沉重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惆怅。这位曾经风华绝代的男子,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每一道皱纹似乎都藏着一个未完的故事。他的出身,就像一段跌宕起伏的传奇,曾经的光辉耀眼得令人屏息,但如今,只剩下满腔的隐痛与无奈。
我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回想起那段曾令天崩地裂的岁月。那些光辉岁月,宛如遥远的星辰,璀璨而遥不可及。他曾是燕北城中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挥斥方遒,威名远扬。然而,命运的巨轮,总在最耀眼时狠狠地碾碎所有的梦想。他深爱的女人,被暗箭伤心,敌人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夺去了她的生命。那一刻,他的心碎成一片死灰,曾经炽热的斗志,被阴影彻底吞噬。
之后,他跟随师父漂泊到燕北,放下了过去的一切,甘愿沦为一个平凡的随从。每天重复着简单的日子,心如死水,仿佛已与尘世无关。谁曾想,几年之后,他会再次站在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心弦震动,难以平复。那份抵触与伤痛,深埋心底,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我知道,曾经的仇恨与难堪让他难以面对——那些难以启齿的记忆,就像梦魇一般缠绕心头。要不是霍昊那伙人逼得太紧,虎子叔绝不会与麻元旺扯上关系。他一心只想安稳地过日子,渴望远离江湖腥风血雨。
他的双眼,此刻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我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把声音压得更低:“虎子叔,你别难过,是我让你重拾那段伤疤……我对不起你。”他抹去眼角滚落的泪水,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的笑:“别提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平安,我就心满意足。”我连忙保证:“虎子叔,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赚大钱养老送终。”他听了,眼中如焕,似乎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这话我喜欢!那一千万,交给你师父保管,剩下的钱我存着。日子,总会有盼头的。”
我们缓缓聊起琐事,氛围中弥漫着一丝温暖。此时我得知,六合会是港岛最庞大、最有势力的黑帮组织。而霍昊和朱自豪,不过是些细纹的蝇头小利,不值一提。霍昊见麻元旺带人而来,腿一软,跪倒在地:“麻大哥,您看在我们多年的情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那份畏惧,像是黑夜中的狼,畏惧着那只凶猛的猎人。
天破晓时分,无数由巫僧尸体变成的白色飞蛾在阳光下飘零,舞动着凄美的身影,却纷纷死去,地面如铺满皑皑白雪,纯净得令人心碎。麻元旺带领手下,小心翼翼地将死者遗体收拾整理,有的掩埋,有的焚烧,像是在为亡者祈祷,亦是祭奠那一场无声的战斗。
收拾完毕,我们准备离去。麻元旺,曾是虎子叔的结拜兄弟,虽然早已远离港岛,但那份兄弟情谊,却如岩石般坚不可摧。见我们要走,他满脸不舍,拉着虎子叔的手,恳切地说:“虎哥,咱们十几年没见了,刚一碰面就要分开,能不能留一会儿?我这位置让给你,以后,还算我一条心。”他满脸坚定,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情感。
虎子叔苦笑着摇头:“当年的虎哥,早已不在了,如今我不过是少爷身边的一个跟班。这份情分,免了吧。即使我坐了你的位置,也难服众众。”麻元旺挺身而出,豪气冲天:“谁敢不服?我就砍死他!”这句话,伴随着他坚决的眼神,像是一把燃烧的刀,很响亮,很炙热。
他语气中满是坚韧:“你也要为自己打算了,不要再在江湖上漂泊了。早日歇手,或许还能安享晚年。我们这行,哪个不是生死一线?不如,早点退出江湖,去燕北找我,咱们还能再相聚。”我暗中观察,心中暗暗揣测:这家伙竟深藏不露,把我当成了亲生儿子似的,要我帮他养老。
“虎哥,再玩几天吧?咱们老兄弟,不如好好叙叙旧。”麻元旺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不舍。虎子叔点点头:“旺仔,少爷提醒你,少杀生,世间因果难逃。从风水王身上,我学到很多。你也该考虑清楚,这是我的忠告。”他顿了顿,“联系方式我留给你,未来若遇难题,记得燕北还有我。”麻元旺点头如捣蒜,眼中含着泪光。
临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