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声清脆的呼唤自身后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与熟稔,正是阿仰的声音。
杨柳青转身时,阿仰已跑到近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鼻尖也沁着细密的汗珠,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连带着粗布短褐的衣襟都有些发皱。
“定是寻了如厕的由头溜出来的。”杨柳青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平和。
“杨大哥!我就知道你定在朝都!”阿仰仰着脸,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
“当年分别时我就说过,待安顿好村里的乡亲,定会来寻你!这不,我真的找来了!”
可话音刚落,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眉头也轻轻蹙起,语气里添了几分沮丧:“本来还想着,到了朝都就让你带我见识见识朝都的繁华。早听说朱雀大街上有捏糖画的老手艺人,能把糖熬得晶莹透亮,捏出龙凤花鸟的模样。钟鼓楼夜里还会敲梆子报时,那声响能传得老远……哪想到,这才刚进城就撞见那些鬼物作祟,四处都乱糟糟的,好些民宅都塌了,哪还有半分繁华模样。”
“如今又入了这御灵卫,天天不是扎马步就是练剑,筋骨都快僵了,偶尔还得跟着队里出去巡视查探,瞧着满城断壁残垣的,怕是更没机会去看那些新鲜玩意儿了。”
阿仰垮着肩膀,声音里满是蔫蔫的失落,连方才亮得惊人的眼睛都黯淡了几分,像被乌云遮了的星子。
杨柳青见她蔫头耷脑的模样,忍不住失笑,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敲了敲,:“这有什么可愁的?眼下不过是一时的忙乱,待将这朝都守住了,把那些作祟的阴邪之物清剿干净,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望着少女失落的眉眼,安慰道:“只要把这根基守住了,往后有的是清闲日子赏玩景致。先前答应带你逛朱雀大街、看钟鼓楼的事,我都记在心上,跑不了你的。”
话音稍顿,他话锋一转,目光沉了沉,添了几分认真:“对了,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一个女儿家跑这么远来朝都,你母亲……她放心得下?况且你是玉琼国人,又是怎么安然进入我螭国境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