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就是回乡继续苦读,有的则按陛下的旨意,被各县官推荐到州府做文书、到县学做杂役,虽未中第,却也没完全断了出路。
苏砚秋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来到公告栏前,看着那一张粗糙的巨纸上面写着用墨水蘸写出来的名字,一眼扫过去,他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名字,这让他瞬间皱起眉头。
“砚秋,怎么样,你找到你的名字了吗?”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只见一个青年也好不容易挤过慵壤的人群,来到他的身旁……
苏砚秋依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有,你看见你了没有?”
此话一出,那名青年的眸光瞬间暗淡下去,他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帐:“没……我……我落选了……”
苏砚秋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是同村的林缚。
两人从小一起在田埂上长大,又结伴来县城赶考。
此刻林缚的肩膀垮着,手里的书卷被攥得变了形,指节都泛了白。
“别灰心。”苏砚秋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有些干涩。
他自己心里也堵得慌,可看着林缚泛红的眼眶,还是硬撑着安慰:“县太爷说了,落榜的也能去州府做文书,咱们……”
“做文书有什么用?”
林缚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爹说了,这次考不上,就得回家娶媳妇、种庄稼,哪还有闲钱让我再读三年?”
他抹了把脸,泪水混着脸上的灰,在颧骨上划出两道印子:“我娘攒了半年的鸡蛋,才凑够我来县城的盘缠,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