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和眼睛。第四日凌晨,一名黑袍男子翻窗进入钟楼夹层,停留不到一刻钟便离开。哈维尔的人尾随其后,发现他并未返回威尔斯府,而是绕过三座废弃磨坊,进入一处从未登记在册的地下通道。
通道尽头是个石室,门由整块铁板制成,守卫四人,皆穿平民服饰,腰间却佩着统一制式的短匕——那是小隆德叛军特有的装备。
“他们没烧干净。”哈维尔回来时这么说,手指摩挲着一枚从守卫尸体上取下的匕首柄,“有些东西,比火更难消灭。”
我们终于摸清了他们的信息链:威尔斯只是表层节点,真正的核心藏在这座隐秘据点内。而那个神秘房间,据哈维尔描述,墙上挂满了羊皮卷轴,桌上堆着未烧尽的纸片,其中一张残页上写着:“若葛温亲至,务必引其入陷。”
这不是普通的分化计策,是杀局。
我下令封锁通道出口,却不急于进攻。反而让哈维尔安排一名可靠斥候,故意在附近留下一枚沾血的银片——正是我们发给潜伏人员的那种。血迹来自一头刚宰杀的羊,颜色鲜红,足以骗过最谨慎的眼睛。
两天后,斥候带回消息:银片被取走,送往威尔斯府。
我知道,他们开始慌了。
今晚月色极淡,营地篝火熄灭得早,连风都安静下来。哈维尔坐在营帐角落磨刀,动作缓慢而专注。我看着他指节因常年握盾而变形的左手,忽然问:“你觉得亚尔特留斯会回来吗?”
他停下动作,刀锋映出一点微光:“他会回来,但不会再站在原来的位置。”
我没有追问这句话的含义。有些裂痕无法缝合,只能让它暴露在阳光下,看它自己结痂还是溃烂。
这时,一名士兵急步而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铁质令牌,正面刻着狼首衔月纹,背面却多了一行小字:“信者生,疑者亡。”
这是威尔斯派人送来的,不是威胁,是试探——他在等我们下一步动作。
我拿起令牌,触感冰冷如蛇鳞。哈维尔站起身,走到我身后一步距离,低声道:“他们想逼我们先动。”
我点头,将令牌翻转三次,让它在掌心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然后,我把它塞进火盆。
火焰瞬间吞没狼首纹样,铁片边缘开始发红,像一颗即将爆裂的心脏。
哈维尔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
火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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