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只展翅的乌鸦——那是威尔斯家族旁支的标志。
“将军,我在营外拾得此物。”他声音发紧,却未颤抖,“它卡在树根间,像是被人匆忙丢弃。”
翁斯坦接过徽章,翻转查看背面。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呈弧形,像是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这不是丢的。”他低声说,“是扔的。带着恨意。”
我接过徽章,贴在掌心。金属冰冷,却压不住心头升起的一丝灼热。
这不是胜利的预兆,而是崩塌前的第一道裂痕。
哈维尔终于包扎了左手,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他收拾地图与密信,放入一个漆黑木匣,锁好,交给我。
“我会亲自押送这批情报去军械库密室。”他说,“没人知道那里有第二道暗门。”
我点头,接过木匣,重量沉如磐石。
翁斯坦走向门口,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他停在门槛处,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笑,却有一种久违的锐气。
“这次,我们不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我没有回应。只是将徽章塞进袖中,让它紧贴肌肤,感受那一点刺骨的凉意。
士兵仍跪在地上,额头贴地,姿势未变。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雷恩。”
“雷恩。”我重复一遍,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进记忆,“你捡到这枚徽章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他摇头:“只有风吹树叶。”
我站起身,走向窗边。晨光已彻底驱散雾气,营地开始躁动,铁匠铺传来锤击声,士兵操练的呼喝此起彼伏。一切如常,却又处处藏着杀机。
哈维尔和翁斯坦先后离去,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独自留在静室,打开木匣,取出地图,再次凝视那五个据点的名字。
手指无意间碰到徽章,它从袖中滑出,落在地图中央,恰好盖住“东岭堡”三字。
金属与墨迹相触的瞬间,我听见一声极轻的“咔”。
不是错觉。
那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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