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林间残存的湿气凝在枯叶上,像一层薄霜。\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我伏在腐木沟壑边缘,左肩的旧伤裂开了,血顺着肋下渗进贴身的布条,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那道从古龙战争便留下的旧创。短匕握在右手,刃口沾着泥与血,寒光在微明的天色里几乎难以察觉。
半小时前,我们还在枯溪谷北侧的断崖下会合,准备将地图交予后方联络点。那名传令兵已提前埋伏在溪口石堆后,只等我发出夜枭双鸣。可就在距离不到三十步时,林中传来三短一长的骨哨声——与昨夜威尔斯军中暗令完全一致。
我立刻抬手示意,队伍瞬间静止。可为时已晚。火矢从两侧树冠射下,划破晨雾,钉入泥土时仍带着灼烧的余烬。三人倒下,未及出声。第二波箭雨紧随而至,夹杂着金属破风之声,那是精铁箭头,非流寇所能持有。
“分散!”我低喝,声音压得几乎不成调。副手抓起地图欲向东南突围,我却反向折入西北枯溪——那里地势低洼,遍布腐木与断根,是唯一可藏身之处。身后火光骤起,映出追兵轮廓:黑袍裹身,但靴底铁钉排列规整,踏地声整齐得如同边防军操演。
我滚入一道塌陷的沟壑,背脊撞上湿滑的岩壁。头顶传来脚步,三人驻足,猎犬低吼,鼻息喷在落叶上。我屏住呼吸,右手探入怀中,确认那枚火油罐封泥仍在。指尖触到铜牌——k-7,冰冷而坚硬。这枚编号从未暴露于外人之眼,若他们真能循此追来,那便不只是叛乱者,而是早有内应。`x~q?u·k?a_n.s.h¢u*w-u/.-c?o′m!
猎犬突然狂吠,鼻尖直指沟壑。我抽出短匕,割下左臂残袍,迅速裹紧肩伤。血仍在渗,但动作不能停。我咬住匕首,攀住上方一根垂藤,借力翻上沟沿。落地时左脚踩空,扭伤脚踝,剧痛如刀刺入骨髓。我未出声,只将匕首换回手中,贴着地面向前爬行。
前方是地下暗流入口,一道窄缝藏于石堆之后,仅容一人匍匐通过。我曾在此处设过陷阱,知道水流虽浅,却常年不息,能掩盖气味。我脱下斗篷塞入缝隙,自己则潜入水中。冷水刺入伤口,几乎令我昏厥,但我死死咬住牙关,任水流将我带向下游。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一处干涸河床爬出。天色已亮,雷云聚于山脊之上,风卷着枯枝掠过荒坡。我靠在一块风蚀岩后,撕开另一截布条,重新包扎肩部。血已凝成暗红块状,但脉搏仍在,意识尚存。
我张开嘴,想喘口气,却呛出一口带血的浊气。这时,目光落在泥地上——半枚靴印,深陷于湿土,纹路呈火焰状,边缘带有一道斜向刻痕。这不是叛乱者所用。我在东部隘口见过,威尔斯亲卫的铁靴,正是这种特制纹路,专为湿滑山地设计。
我盯着那印记,心跳如鼓。骨哨、铁靴、精准伏击……从这些迹象来看,这绝非偶然围剿,而是早有预谋的猎杀,能掌握如此详尽情报的,极可能是参与清剿计划的四贵之一。
雷声滚过天际,第一滴雨落下,砸在印痕中央,缓缓将其模糊。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我/的.书*城_ ¢蕞¢歆_璋^结*更′欣·快·地图已交出,但主图被划破一角,那条隐秘小径未被记录。如今,唯有记忆能带我穿越北林,直抵神国前哨。
我取出断牙——幼时被俘,古龙战士以火钳拔去两颗门牙,其中一颗髓腔空裂,恰好可藏微物。我将残图卷成细条,塞入其中,舌尖抵住缺口,确认无外露痕迹。随后将火油罐封泥贴肉藏好,短匕归鞘。
雨势渐大,林中雾气翻涌。我借雷声掩护,攀上河岸藤蔓,向高处移动。必须赶在他们完成集结前送出消息。可就在我翻越一道岩脊时,前方岩缝中传来低语。
我伏下身子,一寸寸靠近。两人立于石后,黑袍兜帽遮面,但身形熟悉——其中一人腰间佩刀,刀柄缠着褪色红绳,那是叛乱者副将的标志。他曾是神国戍边校尉,十年前因通敌罪被流放。
“东口守将已动。”他低声说,“昨夜调兵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