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矿道深处回到营帐,一夜辗转难眠。/x^g_g~k.s~.~c¢o′m? 晨雾尚未散尽,东方天际仅透出铁灰色的微光。我——作为葛温麾下的将领, 踏出中军帐时,脚下的冻土硬如铁板,靴底与石砾相磨,发出沉闷的刮擦声。昨夜葛温的命令已传遍各哨——五十精锐由暗道潜入补给中枢侧翼,弓手增派,夜巡加倍。此刻,我肩披旧日征战时的灰铁斗篷,腰悬未出鞘的战斧,手中令符在掌心压出一道浅痕。
第一座了望塔立于东隘高崖,石基倾斜,木梁腐朽。守军见我亲至,慌忙整甲列队,可动作迟缓,眼窝深陷,分明是连日轮值所致。我未斥责,只命随行工官查验塔基。他蹲下身,以铁尺探入缝隙,摇头道:“若再遇风雪,恐撑不过三夜。”
我点头,下令调用附近储备木材加固,并将轮岗减半。一名老兵递来粗陶杯,内盛温水掺酒。他低声说:“威尔斯大人昨夜调走一队弓手,说是巡查矿道旧径。”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可那路早封了,连野狼都不走。+h.o/n\g+t-e~o¨w^d?.~c~o^m¢”
我未应,只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水温已凉,酒气刺喉。令符收入怀中时,指尖触到一片硬纸——那是葛温亲授的工事图,边缘标注着“补给中枢南翼”与“暗道出口”。我将其展开,对照塔上视野,确认五十精锐确已潜入,位置隐蔽,无误。
离开东塔后,我沿山脊南行。雪地被昨夜巡兵踩出几道浅痕,又被新雪半掩。补给中枢侧翼的暗道出口藏于岩缝之间,原以枯枝与积雪遮蔽,但今晨风向偏西,植被移位,露出半尺黑口。我蹲伏于哨位,模拟敌军视角,发现三处盲区可被利用:一处在坡下凹地,两处在断崖转折处,皆可藏身而窥全阵。
我当即下令增设两处伏桩,调拨十名夜视力佳的士兵轮守,并命人以雪堆与枯枝重做伪装。一名哨兵正搬运柴草,忽道:“威尔斯大人派来的传令兵,今晨又来问过暗道是否‘清空’。?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我抬眼:“清空?”
“是。问有没有人进出,有没有留下痕迹。”他擦了擦手上的冻裂,“我说没有,他不信,自己去看了。”
我未语,只记下。暗道本为应急所设,非战时不得启用,何来“清空”之说?我取出随身笔记,在“东部”二字下划了一横,旁注:“问出口,非查敌。”
午后风雪稍歇,我西行至南部了望塔。此处与北境哨所隔谷相望,原应以旗语互通,但试旗时却发现信号延迟。我召集南北塔官,立于高台,亲自监督传令。旗语三番,皆误:“火油”报作“增援”,“矿道”误为“退兵”。
“编码未统一。”一名塔官低声道。
我命人重订简码,优先加密“火油”“矿道”“增援”三词,并下令每两时辰试旗一次,另指派一名传令官专司联络。训练中途,一名诺顿部士兵整理旗杆,忽有一物从内衬滑落,砸在石板上,发出轻响。
我拾起——一枚铜令,边缘磨损,正面刻“w”纹,线条细密,非军中制式。我翻过,背面无铭,但握于掌中,能感其铸造不均,似私坊所出。我将其收入囊中,未声张。那士兵脸色微变,低头退开。
日影西斜,我北上至北境隘口。此处为莱恩防区,陷阱区布设于山道两侧,原应依王令埋设火油包与捕兽夹,形成诱敌闭环。然抵达时,却发现左侧陷阱偏移三丈,钉桩松动,火油包暴露于雪面,极易被风雪掩埋或提前引爆。
我召来指挥官,责令其重演布阵流程。他依图演示,路线清晰,与我手中工事图一致。我指陷阱区:“为何偏移?”
“士兵说原位冻土太硬,凿不动。”
我未斥,只命人重新埋设,强调“一钉一桩,皆依王令”。两名督工留驻监督,确保后续无误。临行前,一名莱恩部士兵正搬运木桩,忽道:“东部兄弟说他们被调去挖新坑,不在防线上。”
我转身:“挖坑?何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