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边缘燃起青焰——那火光极淡,近乎幽蓝,如冰中藏火,转瞬即逝。
我未惊。
上一章祭坛火苗曾现此色,翁斯坦归来说是“风扰火脉”。可风不会让火焰变蓝,只会使其摇曳。唯有某种力量,能侵入初火本源,扭曲其色。
火盆中,纸灰飘起,一片残角未燃尽,浮于空中,竟在无风状态下缓缓旋转,似被无形之手拨动。我伸手欲拂,它却突然坠落,贴于地面石缝。
我俯身拾起。
背面,竟浮现出极淡墨痕,似水洗后残留——“北境冻原”四字隐约可辨,其下似有“星火可燎原”数字,却模糊难识。
我猛地攥紧。
这纸,是我从王宫库房取来,从未沾染外物。为何会出现与葛温密卷背面相同的字迹?
难道……那残卷上的隐文,并非仅存于青铜匣中?而是某种印记,会自行浮现于与之共鸣之物上?
我将灰烬藏入袖袋,起身走向初火祭坛偏殿。
沿途,守卫低头行礼,无人言语。祭坛火光微弱,结晶黯淡,仿佛被什么吸食着光热。我立于火前,凝视那跳动的焰心,试图以神识追溯那抹幽蓝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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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忽颤。
幻象再现——无星雪原,环形山围合,中央矗立无门之城。城墙之上,飘着一面旗帜:黑底,倒五芒星,边缘缀以灰烬之羽。
与威尔斯营帐外悬挂的军旗,纹路不同,却气质相通——皆非王室制式,皆含反叛之息。
我强压心绪,以手覆额,借王冠残影稳住神识。再睁眼时,火苗已复常。
可就在此刻,祭坛石阶下,一名守夜祭司悄然走近,低声禀报:“哈维尔大人,东部山路信使刚至,未走正门,由侧道入宫,持威尔斯私印。”
我转身。
“他人在何处?”
“在偏厅等候,称有紧急军情,但……”祭司顿了顿,“他未带文书,只携一匣,封口以蜡,印为双头鹰。”
我脚步未停。
“带路。”
偏厅烛火摇曳,信使立于案前,披风沾雪,面色苍白。他见我入内,立即单膝跪地,呈上木匣。
我未接。
“何事?”
“威尔斯大人命我传话:东部隘口发现异样脚印,深达三尺,非人非兽,沿山脊向北而去。他已派斥候追踪,恐与北境异端有关。”
我盯着他眼睛。
“为何不呈军报?”
“大人说……此事涉密,唯您可阅。”
我接过木匣,蜡封完整,双头鹰印清晰。可那鹰首角度,略偏左——非王室正印,而是威尔斯家族私徽。
我指尖轻压封蜡。
未碎。
信使仍跪地,头颅低垂,呼吸微促。他的左手藏于袖中,微微颤抖。
我忽然开口:
“你随威尔斯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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