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这……这是古龙语?”
我点头,将羊皮纸卷起,塞入内袍。“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得再看这些符号。闭眼行路,以绳相连。若有人开口说梦话,立刻用布塞住他的嘴。”
亲卫们沉默点头,动作僵硬。他们知道,我们面对的不再是叛乱者,不是怪物,而是一种更可怕的东西——被篡改的真相。
我站起身,左肩剧痛,右臂的纹路又爬了一分。我拔出长枪,枪尖点地,支撑身体。通道深处,嗡鸣声又起,低频震动穿过石壁,直抵颅骨。
此前几刻,那名被黑气沾染的士兵便已眼神涣散,屡次喃喃自语,话语含混不清。我以为是惊惧所致,未曾深究。此刻回想,那低语的节奏,竟与石壁符号的脉动隐隐相合。
这一次,我听清了。
不是“古龙已死”,而是“古龙未死, лnшь cпnt”。
我咬牙,下令前进。
通道越走越窄,石壁上的符号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像某种活物的鳞片。我用枪尖轻触一处刻痕,石面竟微微起伏,如同呼吸。
“停下。”我低喝。
亲卫们立刻止步。我蹲下身,用枪尖刮下一点石屑。它在火光下泛着暗金色,质地如骨粉。我捻动指尖,忽然察觉——这石屑的纹理,与初火结晶的断面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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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震。
这整座遗迹,不是封印之地。它是容器。是用古龙的骨、血、魂,混合初火残渣,筑成的牢笼。而我们,正走在它的体内。
“将军!”一名亲卫突然嘶喊。
我回头,只见那名被黑气侵染的士兵猛地抽搐,双眼翻白,口中吐出一串音节——不是人语,是古龙语。他挣扎着撕开胸甲,手指抓向胸口,指甲划破皮肉,鲜血淋漓。
我冲上前,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匕首,死死按住他的双肩。他力气大得不像凡人,肌肉虬结,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寒铁链!”我吼道。
亲卫们手忙脚乱地取出锁链——那是从古战场带回的残件,曾缠绕在一头古龙断肢上。我们七手八脚将他捆住,铁链缠上四肢,扣紧脖颈。
他渐渐安静,但胸口的伤口却未止血。血顺着锁链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我蹲下查看,忽然发现——血迹在石板上自行蔓延,勾勒出一个符号:闭合的竖眼,周围环绕断裂锁链。
与祭坛上的,一模一样。
我猛地抬头,看向四周石壁。那些符号……在动。它们的纹路在缓慢流转,像血液在脉管中回旋。
我抽出短剑,再次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锁链上。寒铁微颤,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嗡鸣,随即,士兵的抽搐停止了。
有效。
我站起身,环视这片被符号覆盖的岩壁。它们不是刻上去的。它们是活着的,是某种意识的延伸。而我们,正被它注视。
“把我的血涂在所有火把上。”我说。
亲卫们愣住。
“照做。”我声音冷硬。
他们取来火把,我割开手掌,任血顺着火把木柄流下,浸透麻布。当九支血火重新点燃时,石壁上的符号忽然静止,流转的纹路戛然而止。
我松了口气。
可就在此时,我眼角余光瞥见——那名被缚的士兵,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他喉咙里挤出一句话,用我的声音:
“你看见了,对吗?火从哪里来,就要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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