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纷纷落马,或被后续骑兵践踏,或被追兵长矛贯穿。
我挣扎起身,手探怀中——初火残魂碎片已不见。
一名亲兵见状,扑向泥泞处,指尖触及那枚晶体。他刚欲拾起,一支流矢自斜刺里射来,贯穿其咽喉。他仰面倒下,**血混着泥水漫过晶体,将其半掩于污泥之中。**我僵立原地,眼睁睁看着那点微光被浊水吞没。
“主上!”副将率残部杀至沟边,浑身浴血,“西面尚有一线可走!”
我未应,只抽出短剑,咬牙割断铠甲束缚,踉跄翻上一匹无主战马。十余骑随我冲出沟壑,沿荒原边缘疾驰。身后火光渐远,杀声渐弱,断脊坡已成一片尸山血海。亲卫军未追,只以弓阵封锁退路,任我们逃入旷野。
夜风刺骨,右臂旧伤崩裂,血顺着手肘滴落,在马鞍上积成小洼。我强撑前行,直至荒原尽头。前方再无道路,唯有一片乱石滩,延伸至黑暗深处。
我勒马,回望。
断脊坡上,火把仍未熄灭。葛温的旗帜在风中猎猎招展,银焰纹在夜色中灼灼如烙印。亲卫正在清理战场,俘虏跪成数列,头颅低垂。尸体被拖至坑中,浇油焚烧,黑烟直冲云霄。那火光映在天幕,宛如另一轮扭曲的太阳。
我靠坐于一块巨石,撕下衣襟裹臂。血浸透布条,却止不住渗出。我喃喃:“我早该……先取那石心……”
那遗迹深处的晶体,那能镇压渊裂的灰烬石心——若我早知翁斯坦孤身前往,若我能抢先夺之,或许今日局势,尚可逆转。可我等了太久,信了那点残魂的许诺,以为葛温仍愿分权于边陲贵族。如今看来,那不过是笼中饵食,只为诱我暴起,好一网打尽。
我拔出短剑,剑锋映着远处火光,泛出赤色。
未及挥下,一阵风卷着灰烬掠过石滩,一张烧焦的羊皮纸贴附剑刃。其上残存字迹,墨色焦黑,却清晰可辨:
“……火熄则眼开……”
我凝视那行字,手指微颤。
剑柄在风中轻鸣,如心死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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