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封印核心。
帐外忽有轻响。
我握紧大剑,缓步而出。月光下,碑面平静如初,枪尖未动。可当我靠近,却发现那铅管边缘有细微刮痕——与诺顿帐中铁匣上的划痕方向一致,自左向右,轻而急,似有人试探性触碰。
我未惊动守卫。
回到帐中,我将铅管移至枕下,外覆铠甲。若有人想取,必先过我这一关。
次日清晨,我召集残部,宣布轮替制度:每五日换防,留守者记录封印波动,归营者带回日志。我自愿首守三十日,以示决心。
一名年轻士兵低声问:“若……若它再裂开,我们当如何?”
我望向遗迹深处。
“若它再裂,”我说,“我们不会听见它裂开的声音。我们只会看见天光熄灭。”
正午,我再次勘验符文阵列。枪尖依旧笔直。可当我以手覆碑,却感到搏动频率加快。那灰烬石心,竟似在……生长。
我取出铅管,重新封紧。
黄昏时,一名信使自王宫方向而来,带来葛温的密令:封印已稳,翁斯坦可率部归营,边境防务交由哈维尔统筹。
我焚了密令。
火光中,我写下回函:“封印表面无异,然内息紊乱,符文自主微亮,疑似污染。请允我继续监视三十日,日志随信使带回。”
信使离去后,我登上了临时搭建的了望木台。远处荒原空旷,焦林如骨。风自南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气——不是血,是腐土深处渗出的湿冷,像某种沉眠之物的呼吸。
我取出记录石板,准备刻下第二日日志。
笔尖落下时,我忽然停住。
石板背面竟出现一道极细划痕,与之前所见痕迹同属一人所为。
我缓缓抬头,望向营地。
亲卫们正在分发干粮,副将检查弓弦,无人抬头。
我将石板翻回正面,继续刻字:
“第二日,无异常。”
笔画沉稳,一如往常。
可我知道,有人在看。有人在记录。有人,正等待枪尖偏移的那一刻。
油灯熄灭前,我最后一次走向石碑。
月光下,灰烬石心的搏动清晰可见。它不再只是跳动——它在脉动,如心脏般收缩舒张,每一次,都让碑面符文微微亮起,又缓缓暗去。
我拔出长枪,将枪杆深深插入碑前土地,作为新的标尺。
风掠过荒原,吹动我的披风。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断裂的石柱上,歪头注视着我。
我未动。
它也未动。
直到第一缕晨光刺破天际,它才展翅飞走,翅尖划过碑顶,带落一粒黑砂,坠入裂缝,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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