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石碑处的危机暗藏以来,局势急转直下,我所率军队在断脊坡遭遇埋伏,几近全军覆没。\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如今,我蜷缩在残破营帐的角落……
夜风穿过残破的营帐缝隙,吹动悬挂在梁上的铜灯,火苗在铁罩内剧烈摇晃,投下扭曲跳动的影子。我蜷在角落的毛毯里,铠甲未解,右臂的伤口渗出的血已凝成暗褐色的硬壳,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肋骨深处一阵闷痛。帐外,篝火渐熄,残灰被风卷起,像亡魂的碎语。
几个小时前,断脊坡的火光还映红了半边天。如今,只剩下死寂。
副将掀帘进来,靴底沾着泥水,在地上留下湿痕。他站定,没说话,只是将一卷染血的布条放在案上——那是我军旗的一角,曾绣着银色山鹰,如今只剩焦黑的残边。
“他们早有准备……”我喃喃,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葛温……他早知道。”
副将低声道:“将军,残部不足三百,粮草断绝,哈维尔的斥候已在十里外设卡。再战,是死路。”
我缓缓抬头,盯着他。
他退了半步。
“死路?”我冷笑,手指抠进毛毯边缘,“你以为我还有活路?葛温不会留我,哪怕我跪着回去,他也只会将我的头挂在王宫门前,喂乌鸦。”
我站起身,踉跄一步,扶住案几。木案早已裂开一道斜缝,是昨夜我失手劈出的。我盯着那裂缝,忽然笑了。
“传令下去,集结所有还能拿剑的人。”
“将军!”
“我说,集结!”
我猛然抽出短剑,剑锋划过案几边缘,木屑飞溅。副将惊退,帐内两名亲卫立刻握紧兵器。*齐,盛^晓?说′王* -首?发-
“降?谈判?向那个坐在火光顶端的伪神乞怜?”我声音陡然拔高,嘶哑如兽,“他赐我初火残魂,不过是条狗颈上的项圈!我吞下它,只为有朝一日咬断他的喉咙!”
我一把抓起案上那卷葛温亲授的封印卷轴——银线缠绕,火漆完好,象征神授之权。我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撕开。
纸片如雪纷落。
我将它们掷入火盆。
火焰骤然腾起,由橙转蓝,幽光中浮现出一张扭曲的脸——空洞的眼眶,咧开的嘴角,仿佛在无声狞笑。火舌舔舐着残纸,卷轴上的符文逐一崩解,化作黑烟盘旋而上,在帐顶凝成短暂的螺旋纹路,随即溃散。
副将脸色惨白,后退时撞翻了灯架。铜灯落地,火光熄灭,只剩火盆中幽蓝余烬,映得四壁如鬼域。
“从今往后,”我一字一顿,“我不再是神国之臣。我是焚火者,是破誓者,是通往王座路上的血阶。谁若阻我,便与这卷轴同葬。”
帐内无人应答。
我盯着那盆冷火,低语:“我要见他们。”
副将猛地抬头:“谁?”
“叛乱者。”
他瞳孔骤缩:“他们……早被剿灭。”
“没死绝。”我冷笑,“火能熄,人能逃,恨不会灭。他们在地下,在矿道,在被遗忘的坟场里等着。而我,要带他们重回阳光之下——哪怕那光,是焚尽神国的烈焰。”
我取下腰间短剑,将剑鞘留在帐中,只带剑身。这是弃权之姿,也是赴死之礼。
这一刻,我心中并非毫无迟疑。我曾是神国最锋利的刀,如今却要转身刺向执刀之手。*如.闻_枉_ ^冕¢废.越^读+若叛乱者不信我,若他们视我为又一个虚伪的征服者,那这一去,便是葬身矿道的结局。但若有一线可能……若那地底残火尚存一丝燎原之志,我愿以血为引,点燃它。
“备马,去北谷矿道。只带一人。”
“将军,那是死地!”
“我已无生路可走。”我掀帘而出,寒风扑面,“若他们不信我,便拿我的头去祭他们的旧主。若他们愿战……”
我回头,目光扫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