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亚尔特留斯,即刻入殿——不得经正门,走暗廊。”
他领命欲退。
我抬眼,见其影投于墙。火光摇曳间,影子竟短暂分裂为二,一前一后,重叠不足三息,旋即复原。我未语,只凝视那墙。影已归一,如从未异变。
哈维尔退出内殿,暗廊深处脚步渐远。
我将拓模收回铅匣,锁入行军箱。黑石残片仍在发热,然热度已不如前。我将其取出,置于初火台边缘。火焰未动,石面隐隐浮现极细纹路,似有律动。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烛火点亮。
翁斯坦最先抵达,铠甲未卸,枪未离手。他立于厅左,目光扫过空位,未言。亚尔特留斯随后而至,披风带风,眉宇凝重。他在右侧落位,与翁斯坦隔厅相望。
最后是威尔斯。
他自暗廊步入,黑袍垂地,银色软甲未显,短剑佩于腰侧。他未站于主位附近,而是立于侧柱阴影处,低首,双手交叠于前。动作恭敬,却刻意避开了直面神火台的视线。
我立于厅首,王座未坐,只将行军箱置于石案之上。
“小隆德联络点已毁。”我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所有细微响动。“然其背后,尚有未断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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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皆未动。
我启箱,再取拓模,铺于案面。“此纹,于火场岩壁、尸骸内衬、焦布残片皆现。结构相同,缠绕方向各异。诸位可识?”
翁斯坦上前一步,目光锐利。“与叛军联络点所见符文同源。非偶然,非遗存,乃活阵。”
威尔斯忽道:“恐为误判。”
语速过快,未待我问,便已出口。他随即垂首,似觉失言。“此等纹路,古战场多有残留。或为旧时祭祀遗痕,未必与叛乱相关。”
我未看他,只以指尖轻抚拓模边缘。那红纹仍在,未增,亦未退。
“你说是古遗?”我问。
“正是。”他低声道,“神国初立时,各地皆有此类刻痕。后经清理,然深山野地,或有遗漏。”
亚尔特留斯皱眉,欲言又止。
我缓缓抬头,目光落于威尔斯。他仍低首,然袖中手指微颤,目光曾快速扫过符文缠绕方向——与地底红线一致,与焦布残纹同向。
就在此刻,我冠上初火结晶折射烛光,一道冷芒掠过墙面,映入其瞳孔。
那一瞬,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如见烈火临面。
我未动声色,只将拓模卷起,重封入匣。“既存疑,便需再查。”
我合箱,扣锁。
“东部山路,乃你部封锁段。”我望向威尔斯,“七十三号骑兵死于彼处,黑石共鸣始于彼处,符文指向亦向彼处。你,有何补充?”
他抬首,面色未变,声音平稳:“当时叛军主力西移,我部按令封锁,未见异常。若有遗漏,愿领责罚。”
“不必。”我摆手,“我信你。”
他微怔。
我转身,走向王座,脚步沉稳。“然此事未了。诸位,暂留王城,不得擅离。待后续探明,再行定论。”
翁斯坦抱枪行礼,亚尔特留斯颔首,威尔斯亦躬身。
三人退厅,脚步依次消失于暗廊。
我未动,只立于王座之前,手抚箱体。黑石残片仍在发烫,热度透过木壁传来。我打开箱盖,取出石片,置于掌心。
蓝纹再显,脉动两下,随即熄灭。
我闭目,初火在台心低鸣,如远古之息。
哈维尔的身影在廊外一闪而过,披风未扬,脚步未停。
我睁开眼,见案上银钉有一枚倾斜,钉尖所指,正对威尔斯方才所立之柱。
柱面阴影深处,一道极细划痕,形如闭合之眼,荆棘缠绕,方向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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