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面上的第二滴落下时,我没有抬手擦拭。!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亲卫的呼吸声在身后凝滞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他们学会了不动声色。我缓缓将盾交于左手,右手按住腰间剑柄,目光扫过两侧岩壁。
行至谷道尽头,传令官趋步上前,低声道:“密室已清,铅盒置于石匣,三重锁封。”
“铁片可有异动?”
“自入匣后,温而不热,然匣底衬布纹路微颤,似与内物呼应。”
我颔首。
当夜子时,军帐内烛火稳定,无风自摇。我召翁斯坦留下的副将与监察官入帐,二人立于案前,不发一言。案上摊开三份卷宗:东部骑兵统领罗恩的服役录、灰石隘口战损清单、以及一份未署名的粮道调度令。
“自今起,启动铁纹排查。”我开口,声不高,却穿透帐布,“凡佩饰含螺旋纹样、曾驻守灰石隘口三月以上、或接触过非制式兵器者,皆需面报监察司。不得争辩,不得延误。”
副将迟疑:“若涉高层将领……”
“便由我亲审。”
监察官领命退出。我独坐帐中,取出铁片,置于案角。它仍温,不似金属,倒像活物皮肉。我以指腹轻压其面,刻痕微微发亮,如血丝游走。¢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
三刻后,监察官返回,手中握一皮囊。
“百夫长伊蒙,负责东线粮道调度。盘查时欲焚此物,被截下。”
我示意打开。
炭笔绘制的三张地图铺于案上。第一张标出军营水源井位与守卫换岗时刻;第二张勾勒哨塔视野盲区,共七处,皆朝向谷外;第三张则注明主力南进行程——精确到时辰,与军令所发版本相差两日。
我认得这笔迹。三年前小隆德叛乱初起时,侦察兵曾在敌后山洞发现同类标记,上报至静火厅。当时我命人归档,编号第三百一十一。
“伊蒙现处何地?”
“软禁于辎重营,未惊动旁人。”
我提笔,在军令背面写下一行暗火墨字:“今夜子时,主力提前拔营,直趋南隘。”令传令官亲送至军务司,并命其当众宣读。
帐内重归寂静。
我取铁片收入内衬夹层,起身推帐而出。月未升,星隐没,唯有军营火堆燃着稳定橙光。我步行至密室,守卫跪地让道。石门开启,铅盒静置石台,晶石在黑暗中泛出极淡紫晕。我将铁片靠近盒盖,嗡鸣起于无声,低频震动使台面微颤。
回帐时,已近丑时。
一名亲卫悄然入内,单膝点地:“伊蒙离营,向北谷暗巷移动,携一布包。/s′i,l,u/x-s¨w..-o\r_g\”
我未言,只点头。
半个时辰后,亲卫回报:“已擒获,未反抗。布包内为空皮囊,无物。”
我起身,披袍执杖,亲赴审讯帐。
伊蒙被缚于铁椅,双手锁链连地,面色灰白,却未低头。
“你知我为何召你?”
“不知。”
“那便读图。”我将三张炭绘推至他眼前,“此为何物?”
他目光一滞,随即冷笑:“军情推演草图,属下闲时所作,以备不测。”
我未怒,只唤人取来铅盒。开盒,取出短刃,置于案上。晶石在火光下仍无显色,然当铁片靠近时,紫光自石心渗出,如血溶于水。
“此刃出自灰石隘口敌尸之手。”我道,“材质非神国所铸,握柄人发经火炼,不含活体油脂。你昨夜曾三度靠近密室,最后一次,距门不足五步。”
他喉结滚动。
“更巧的是——”我将铁片翻转,刻痕对准他袖口内衬,“你袖中纹布,与这刻纹同源。螺旋三匝,断于第四,正是古老教派‘闭环者’的标记。”
他猛然抬头,眼中惊惧破防。
“你不是第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