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记锤声落下,西麓防线的修复工程终于告一段落。*求?书^帮¨ ·芜¢错^内-容!夜风卷过空旷的工地,火把渐次熄灭,最后一车石料被拖离,工匠们列队撤离,脚步声远去后,空营陷入寂静。
假灯仍在亮着,映照新砌的墙体,平整如初。我立于帐中,指尖抚过权杖顶端的初火结晶,焦痕未动,一如往常。
但我知道,变化已生。
哈维尔踏入帐内,铠甲上沾着灰屑,披风下摆微湿,似曾跪伏于地。他未行礼,只道:“三处静火帷碎片均已埋入,位置按您所改。技官营交还工具时,经双人查验,无遗漏。”他顿了顿,“第三处埋设者,名叫伊尔文,左手指尖发黑,已上报焚衣封体。但他离开前,踩碎了一块石板。”
我抬眼。
“裂缝中有银灰渗出。”他声音压低,“与墙体侵蚀残留同质。”
我未语。那技官袖口滑落时露出的符号浮现在脑海——闭目之眼。粗粝,骨针刺成。非神国制式,亦非任何已知部族图腾。它出现在技官内衬上,如同烙印。此前威尔斯曾不经意提及:“有些势力会使用一些神秘的符号作为标记,像那闭目之眼,就曾在某些古老传闻中出现过。”当时我未在意,此刻却如寒针刺骨。
“伊尔文现处何地?”
“回营后即被隔离,暂押技官居所,未准外出。”
“不准放,也不准审。”我道,“让他活着,但断绝一切往来。若有任何人探视,无论身份,立即扣押。~x?h·u/l_i-a\n,.+c/o′m_”
哈维尔点头,转身欲出。
“等等。”我取出一枚铁牌,仅掌心大小,边缘刻有三道凹槽。“将此交予翁斯坦亲信,藏于北谷营寨地窖最深处。不得记录,不得传讯,不得绘图。只有翁斯坦知晓开启之法。”
他接过铁牌,目光微凝。
“虚报的埋设点已录入工事图册,明日便会传阅各营。真正的坐标,只存于此牌。”我道,“静火帷反冲时,唯翁斯坦能见微光。若信号触发,暗灯三闪,他即刻合围。不得迟疑,不得请示。”
“若他误判?”
“那八名骑兵是他亲自挑选的夜视者。”我说,“他们不识静火帷原理,只认光。三闪即动,无需思量。”
哈维尔退下后,我召见翁斯坦。
他入帐时,甲胄未卸,枪杆拄地,声如铁坠。我将伪讯塔图纸摊开于案,指尖点向北谷西侧高地。
“此处设塔,每日辰时、午时、戌时,各发一次无意义光码。”我道,“频率随机,间隔不定。真正的信号,只在静火帷激活时出现,三闪,间隔两息。”
翁斯坦俯身细看,目光停在图纸一角。一处标记与小隆德旧贵族家徽方位重合。他未言,只微微颔首。
“你部不得与主营通讯。”我道,“一旦发现三闪,即刻出击。不鸣警,不传令,不等后续指令。你只信你亲眼所见。”
他抬眼:“若他们不来?”
“他们会来。,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我说,“腐化墙体只是开始。他们需要确认我们是否察觉。而修复工程声势浩大,正是诱饵。”
他沉默片刻,道:“若他们不止一人,不止一路?”
“那就让他们全都进来。”我道,“墙已不是墙,是口井。他们往下看,以为我们看不见,却不知井底有刀。”
他嘴角微动,似笑非笑,终未言语,只将图纸卷起,收入怀中。
退帐前,他忽道:“伊尔文……是索恩兄长旧部。”
我未动声色。
索恩,技官营现任首领,其兄三年前于南崖失踪,官方定论为地脉塌陷。但哈维尔曾提,尸骨未寻,仅余半截披风,上沾银灰。
翁斯坦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我独坐帐中,取出护符。星图静卧,无光。迟疑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