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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迅速退后,取石灰倾洒于黑絮之上。粉末接触瞬间,黑絮微微鼓动,似有活物蠕动。片刻后,鼓动止息。
“遇光则缩。”医官低声禀报,“似含金属微粒,反射火光时有微闪。”
我凝视那包被石灰覆盖的黑絮。“封入铅匣,标记‘特殊污染’。送往后方,交‘特殊情报组’。”
“是。”文书记录完毕,将铅匣密封。
日影西斜,部队重新列阵。部队重新列阵后,在短暂的休整时间里,有士兵开始低声传言,称俘虏所吐黑絮乃‘死者之语’,触之者将梦中低诵异言,终至癫狂。更有言昨夜守营者见火堆灰烬自行聚形,如蛇盘绕。
我取火镰,点燃黑絮残片与染布,置于营前火盆中。
火焰腾起,黑絮卷曲焦化,无异象。我立于火前,声音沉稳:“此非神罚,亦非亡魂索命。是敌军所制毒物,以矿物与腐菌混合,惑人心智。烧之即灭,惧之反中其计。”
士兵静听,目光随火焰移动。
“你们所见扭曲光影,是地下湿气与火油混合所致。你们所闻低语,是风穿岩隙之声。敌人不强,唯诡计惑众。破之——唯以智与律。”
无人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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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扎营,我召集百夫长于帐中。炭盆置于中央,我以炭笔于羊皮纸上绘出今日伏击地形。
“敌藏于东,烟偏三寸,此为第一机。”我划线标出通风口位置,“我退兵诱其注目左翼,右翼潜行,此为第二机。哨响即合围,不战而胜,此为第三机。”
百夫长低头记录。一名年轻士兵执笔较慢,眉头微蹙,炭笔在纸角无意识勾勒——先是一道弧线,继而添鳞、点目,竟成蛇形。
我瞥见,未语。
“小战亦藏大机。”我继续道,“敌非散兵,有令、有器、有策。其毒可惑人,其纹可传信。然其败在——不知我军之律,胜在——先察风烟,后动刀兵。”
帐内寂静,唯有炭笔划纸之声。
“明日继续推进。”我收笔,“目标:西谷第三出口。清道、封洞、焚污。遇敌,以今日之法应对。不贪功,不轻进。”
众人领命而出。
我独留帐中,取出那柄短匕,置于案上。火光映照下,蛇纹似有流动之感。我以指腹轻抚凹陷蛇眼——触感冰冷,却仿佛有极细微震动,自刀柄传来,如脉搏跳动。
我将匕首翻转,刀背刻有一行极细铭文,古语难辨,末字残缺。正欲细察,帐帘忽动。
一名斥候入内,单膝跪地。
“将军,第三出口……发现新足迹。非我军制靴,亦非叛军皮靴。足印浅,步距短,似有重物拖行。”
我起身,披甲。
“带路。”
斥候在前,我率亲卫穿行焦土。月光惨白,照在碎石之上,足迹清晰可见,一路延伸至出口岩壁。壁前地面有拖痕,深入一道隐蔽裂口。
我俯身查看裂口边缘——有微光鳞片残留,与哈维尔所报“呕吐黑絮”中物一致。
正欲下令探查,裂口内忽有金属轻响,如刀尖划石。
我抬手止步。
亲卫持火把靠近,火把的光晕在裂口处扭曲,影子也被拉扯着向相反方向延伸。
火光映入裂口深处,照见一物——半埋于土中,非石非铁,乃一青铜指环,环身暗绿,内壁刻有细如发丝的蛇纹。
我未动。
火把光晕依旧不稳定,影子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偏离正常方向。
我缓缓抽出腰间短匕,指向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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