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不成句,然有两句清晰可辨:‘火熄则行,影动则杀。’”
我抬眼。
“此令非战场通用口令,亦非边军暗语。”他继续道,“据工兵回忆,‘地喉’试验场曾有一套潜行训练法,要求士兵在无火环境中行动,以‘火熄’为出击信号,以‘影动’为击杀指令。此两句,极可能是影蛇内部传承的行动纲领。”
我缓缓点头。火熄则行——非指初火熄灭,而是局部光源消失之时。影动则杀——非指暗影移动,而是敌人产生视觉盲区的瞬间。此等战法,非一日可成,必经长年训练。而能提供此等训练之地,唯有地底废弃工场,或深埋地下的旧通道。
“我将追查其训练源头。”哈维尔道,“若能找到其集结地,则可逆向推导其指挥链。”
我未阻。他知道界限,亦知分寸。若影蛇确为旧部,且仍奉神国旧制为纲,则其存在本身便是对现秩序的拷问——我们所剿灭的叛军,是否只是被遗弃的利刃,如今被他人拾起?
次日黎明,哈维尔带回一份记录。其上为俘虏夜间低语的逐字抄录,末尾附其亲笔注:“疑与初火阴影有关。”我凝视此句良久。初火为神国信仰之源,其光驱散黑暗,其热维系生命。然若有人于其阴影中训练战士,以火之暗面为生,则此信仰本身,亦成了掩护。
我将记录收入密匣,置于初火残魂之下。此时帐外传来脚步声,是翁斯坦。他未入帐,只将一纸军报递予守卫。我展开,见其上写道:“北谷暗道入口发现新足迹,方向朝南,三人行,步距一致,无拖痕。”
我立即将军报投入火盆。火焰腾起,瞬间吞噬字迹。若影蛇仍在移动,则其必知我们已开始追查。而下一步,他们或将反向追踪追查者。
哈维尔站在帐外,手按盾牌。他未看我,只低声说:“我已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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