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安葬。
随后,他起身,立于翁斯坦身侧,两人并肩而立,背对高台,面朝全军。
无人再呼喊。
呐喊之后是静默,而静默比呐喊更深。
士兵们列队而立,目光从英雄转向祭坛,再转向彼此。
他们开始明白,荣耀不属于某一人,也不属于某一场胜利。
它属于那些未能归家的人,属于那些名字不会被刻入石碑的人。
一名少年兵悄悄将水囊放在祭坛脚边。那是他省下的最后一份饮水。
我仍立于城墙。
手中初火结晶的明灭频率变了,与台下某种无形的节奏同步。
它不再只是王权的延伸,更像是在回应——回应那些未被加冕的牺牲,回应那些未被记录的忠诚。
我未曾下令,未曾授勋,可这场仪式已脱离掌控,成为军魂的自证。
它不再需要我。
一名传令兵奔上城墙,欲言又止。他手中握着战报残卷,边角焦黑,显然是从火场抢出。
他最终未递出,只将卷轴抱于胸前,低头退至一旁。
风更烈了。
祭坛阴影中,那片刻有“Λ-7”的断剑微微发烫。起初只是剑柄,随后热意沿残刃蔓延,直至整截金属在灰光中泛出暗红。
无人察觉,连拾剑的年轻士兵也只觉胸口一烫,以为是心跳过速。
哈维尔忽然侧首。
他目光扫过祭坛,停留片刻,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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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动,也未言,只是将左手按在断盾残片嵌入之处,仿佛在确认某种震动。
翁斯坦抬头,望向城墙。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接。他未行礼,我也未颔首。
那一刻,无需言语。他明白我看到了什么,我也明白他感受到了什么——荣耀已归于将士,而权力,正悄然松动。
祭坛上的金鹰徽突然轻颤了一下。
不是风动,也不是地面震颤。它自行震了一下,像被无形之手触碰。
紧接着,嵌入土中的断盾残片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咔”响,符文边缘浮现出一丝血线般的光。
年轻士兵猛然按住胸口。
他低头,手指插入内甲,触到那截断剑——它已烫得几乎握不住。
他想取出,却发现剑柄上的刻痕正在渗出微量黑液,如血,却无味。
他抬头,望向祭坛,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哈维尔缓缓蹲下。
他将手掌覆在断盾残片之上,掌心与符文完全贴合。
刹那间,他指节发白,手臂青筋暴起,仿佛承受着某种内在拉扯。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却始终未发出一声。
翁斯坦跨前一步,伸手扶住他的肩。
两人之间,一道微不可察的光流从哈维尔掌心溢出,顺着翁斯坦的手臂游走一瞬,随即消散。
那光不是初火的金,也不是黑石的紫,而是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灰。
祭坛脚边的水囊突然破裂。
清水渗入泥土,流经断剑下方时,竟在接触瞬间汽化,腾起一缕白烟。
烟柱笔直升起,在灰暗天幕下划出一道细线,直指北方。
我抬手,按住王冠。
初火结晶剧烈震颤,裂纹扩展至边缘,几乎要崩裂。
一股寒意自额角蔓延至脊椎,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骨缝中穿行。
我未退,也未呼痛,只是死死盯着祭坛方向。
那截断剑,正在泥土中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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