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斯坦,只盯着祭坛基座的泥土——那里,断剑已向前移动了近半尺,剑尖几乎触到金鹰徽的投影。
翁斯坦的手仍搭在他肩上。两人之间,一道微光再次浮现,从哈维尔掌心溢出,顺着手臂流入翁斯坦的护甲缝隙,游走一瞬,随即消散。那光不是初火的金,也不是黑石的紫,而是介于生死之间的灰——是战场上最后一口气吐出时,唇边凝结的霜色。
我抬手,将王冠微微前倾,遮去面容。
裂纹在结晶内壁继续蔓延,却始终未断。它像一张网,困住了火,也困住了我。神权未崩,但已不再完整。它开始与军魂共振,不再是单向的支配,而是某种隐性的纠缠。我无法下令摧毁祭坛,也无法强行收回初火的感应。因为那不只是对仪式的破坏,更是对那些牺牲者意志的否定。
而否定他们,等于否定这场胜利本身。
年轻士兵终于将断剑取出。他单膝跪地,将剑横放于祭坛前,剑柄朝外,剑尖指向北方。那黑液从刻痕中滴落,渗入泥土,瞬间蒸腾为白气。白烟升腾,依旧笔直,依旧指向北地。
哈维尔缓缓起身。
他左手仍按在断盾残片上,右手缓缓握紧大剑剑柄。他的呼吸仍重,脚步却稳。他未看我,也未说话,只将身体重心微微前倾,仿佛在倾听大地深处传来的某种频率。
翁斯坦抬头,望向城墙。
我们的视线再次相接。他未行礼,我也未颔首。他眼中没有质疑,也没有疏离,只有一种沉静的确认——确认我看到了那烟,确认我感知到了那裂纹,确认我明白这仪式已脱离掌控。
**金鹰徽第三回轻颤,这次轻颤后,它竟缓缓旋转起来,鹰首一点点地转向北方,众人皆屏息凝视。**与此同时,断盾残片上的符文彻底亮起,灰光如脉搏跳动,频率与初火结晶的震颤完全同步。
哈维尔的掌心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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