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裂痕在火光下微微发亮,像一道干涸的河床。_萝/拉~晓+税′ `冕¨费?阅.黩· 我将那块蓝纹碎石握在掌心,热意顺着指缝渗入血脉。它与初火的脉动不同,不升腾,不燃烧,而是向下沉坠,如同根须扎进岩层深处。就在此时,第一封军报送抵神殿偏门。
信使跪地呈递,羊皮卷边缘沾着山风带来的碎雪。南谷双塔家的前锋已越过界碑,兵锋直指断脊岭隘口。紧随其后的是西原铁犁与北境寒松的军令签押,三支军队皆按诏令开拔,兵符移交无误。调度权归中枢的条款已生效,三省驻军离境,王城律令得以执行。表面看,一切如我所谋。
但第二封信来得更快。
西原军在断脊岭南麓扎营时,发现北境部队已抢占主道,运粮车列横亘于山口咽喉。双方斥候交锋,两名骑兵坠崖,尸体被连夜拖回。北境将领声称奉有密令,需优先布防高地,以防叛军迂回。西原则出示行军序列,坚称其部为黄金骑兵主力,理应居中突进。两军阵列相距不足三百步,弓弩手已就位。
我未动。
第三封信来自南谷。
信使低声禀报:家主亲率五千精锐,却于开拔前夜调入一支未登记的重甲营,由心腹将领统领,行踪隐秘。-我*的¢书*城¢ -首`发·这支队伍未列名册,未领粮草,装备却全为新铸火纹铠,手持双刃战斧,专破重甲。他们未走主道,而是潜入侧岭密林,正向断脊岭制高点迂回。
我终于起身。
案前三份军情并列,墨迹未干。我命近侍取火盆置于石阶之下,将三封军报依次投入。火焰舔舐羊皮,字迹卷曲焦黑。南谷那份信末夹着一枚铜牌,残火图腾刻于其上,火舌触及瞬间,牌面熔化,滴落蓝液,落地时发出低鸣,如骨中空响。
我闭目。那声音与地底震动同频,与碎石的温热共振。它们不是偶然。贵族争的从来不是战功,而是火熄之后,谁有资格点燃下一缕光。
我睁开眼,召来信哨。
“传谕前线三军:凡未奉中枢将令而私动兵戈者,视同叛逆,就地格杀,族属连坐。” 信哨领命欲退,我又止住他。 “另加一句:东谷战局未定,翁斯坦未夺哨塔,哈维尔未出矿道。此时自相残杀者,便是为叛军开路。”
他离去后,我走向祭坛。那滴蓝液已渗入石缝,不见踪影。我将掌心的碎石轻轻置于裂缝之上。它贴合得如同原本就属于这里,热意更盛,仿佛回应着某种召唤。*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
此时,断脊岭的冲突已无法遏制。
西原主将率亲卫逼近北境阵前,长枪指地,要求对方让出主道。北境军中号角突响,盾墙推进十步,矛尖齐平。两军之间的空地开始堆积箭矢,是警告,也是挑衅。就在此时,南谷的重甲营悄然登上东侧岩脊,居高临下,弓弩对准两军后翼。
三方皆未点火,未鸣号,却已杀机四伏。
西原军中忽有传令兵策马疾驰,直奔北境帅旗。他高举一卷密令,声嘶力竭:“北境勾结小隆德余孽,私通叛军后路!此令出自王城监察司,即刻收押主将,缴械待审!”
北境将领怒极,拔剑斩断令卷,反指西原:“尔等才是暗中联络威尔斯残部,欲借平叛之名扩军自立!我已有证人,三日前曾见尔家密使出入小隆德废堡!”
两军阵列开始移动。
南谷的信使则早已动身,快马加鞭奔向神殿。他怀中藏着另一份密报,内容与西原、北境互控之词如出一辙,唯独落脚点不同——他指控西原与北境早已暗中结盟,意图借混战之机吞并南谷驻地,割据东部。
三份密报,三种真相,皆指向对方为叛。
而真正的叛军,仍在东谷隘道内挣扎求存。
我坐在王座之上,手指轻叩扶手。每一下,都与地底的震动同步。那块碎石仍在祭坛裂缝中发烫,蓝纹如活物般微微蠕动。我未命人将其取出,也未下令增派监军。此刻若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