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一个关于‘归来’的誓约。”
卡戎走到我们身边,盯着投影中的匕首看了许久,才开口:“二十年前,冬至夜,有个孩子死在这片田里。不是病死,也不是意外。她是被钉进地里的,胸口插着一支青铜短刃。我们不敢挖,也不敢提,只能每年用祭舞安抚土地。”
我猛地想起什么。
艾薇拉的死亡记录写着“封印于中央广场熔炉”,可没人见过她的遗体。官方说法是“彻底焚化”,但为什么心脏处要钉七支镇魂钉?为什么要用初火余烬浇铸封印层?
如果……她根本没死在城里?
如果她的身体,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秘密带到了这里?
“瑟琳娜。”我转向她,“你知道多少?”
她依旧抱着傀儡,目光落在青焰之上。“父亲说过,真正的祭品不会呼救。她会笑着走进火里,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她叫回来。”
“你父亲是谁?”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为傀儡整理领结。
艾瑞莉娅突然踉跄一步,扶住我的肩膀才没倒下。她的瞳孔仍在旋转,但速度已明显减缓,血液顺着鼻腔流下。“母亲……快阻止他们……仪式再进行下去,地底的封印就会松动。这不是普通的召唤——他们在唤醒一个‘应答机制’。只要符文被激活,无论埋得多深,都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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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什么?”
“回应‘持有者’。”她艰难地说,“那把匕首……它不属于夜莺之喉。它是艾薇拉自己打造的。她把自己的名字刻进去,把自己的命脉缠进去,只为等到一个人来读取它——一个能认出她、听见她的人。”
我看着那柄悬浮的匕首投影,心中涌起一种近乎窒息的预感。
这一切不是阴谋。
是等待。
七十二具婴骸,私藏的实验体,胚胎分裂出的影缝傀儡……都不是为了推翻我。它们是一个个信标,一条条线索,指向同一个终点——这片麦田之下,那把沉睡的匕首。
而启动它的钥匙,从来就不是技术或权限。
是血缘。
是记忆。
是我一直拒绝承认的那个事实:艾薇拉不是敌人派来的傀儡。她是我的女儿,也是这场漫长布局中唯一清醒的牺牲者。
“关闭仪式。”我对瑟琳娜说。
她摇头:“已经关不了了。最后一段祷词已经进入循环,地脉已经开始反哺能量。我们现在停下,只会导致能量回冲,炸毁整个供水层。”
卡戎点头:“要么让它完成,要么一起陪葬。”
我望向艾瑞莉娅。她靠在石桩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你能破解契约吗?”
“不能。”她说,“这不是我能碰的东西。一旦触碰,就会成为新的‘应答者’。母亲,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你去碰那把匕首,它可能会把你当成她等的人。”
风忽然停了。
青焰不再摇曳,而是笔直向上,如同一根连接天地的柱子。麦田中央的裂缝扩大了几寸,一股低频震动从地底传来,像是某种巨大机械正在苏醒。
傀儡的嘴巴动了一下。
没有人操纵它,但它发出了声音:
“妈妈……你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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