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脆弱的琉璃,无声无息地湮灭成虚无。
仿佛开闢出一条直抵天外太虚的真空通道。
张脚仓促布下的山水大阵,纸糊般一触即溃,崩解之声震耳欲聋。
这就是一位至高之一的巔峰剑修的真正杀力。
在天地別处,同时生发出十数个好似水四溅起涟漪的微妙泉水。
那些水源之泉眼所在。叮咚作响,宛如天籟。
天下江河大瀆,无论入海时如何气势汹汹,水势雄壮,水脉源头处,往往只有几处细微泉眼。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存在,剑气之细微,仿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却好似剑术之大道初始。
在你张脚的自家地盘上,躲,能躲到哪里去。
跑,出了一座佛国,你张脚文能跑到何处。
一座山水大阵眨眼晴告破,崩碎声响,惊天动地。
张脚耗尽了所有大符,才堪堪打消了那道如入无人之境的可怕剑光。
早就知道这位剑术很高,只是张脚依旧无法想像,会如此之高。
可不是都说她沉寂万年,杀力已不再巔峰吗不是说她受浩然规矩压胜备,不能全力出剑吗
募然间,张脚瞪大眼睛,就看到了一张越来越清晰明显的面容。
这位高大女子,一张冷漠的面容越来越靠近,只是手中一剑横抹而至。
整个天地间都拖拽出一道漫长的弧线,直奔张脚的头颅而来。
命悬一线,张脚情急之下,倒也不算是束手待毙,突然高声喊道,“苏尝!等等,我代佛祖有话转告!”
但那持剑近身的高大女子,却根本未停。
孙道人觉得可能是苏尝以心声言语了,对方来不及收剑。
也可能是对方听到了心声,这位持剑人心中却是戾气横生,不愿意停剑。
实际上苏尝根本没开口,也不愿意並口叫停。
双方一个交错而过,站在原地的张脚,被那道弧线剑光割掉了头颅。
那头颅尚在空中,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风化,最终化作一捧飞灰消散。
无头的『身躯”僵立原地,华丽的宝甲鏗然坠地,內里的法袍软塌塌滑落。
这是张脚用上了一种类似蝉蜕神通的遁法。
好列是位十四境修土,哪里容易这么轻鬆被当场斩杀。
距离所谓的身死道消,还有段距离。
但丟了佛国和重要佛身的他,一份大道折损,是必不可免的。
高大女子环顾四周,冷哼一声,准备循著一条蛛丝马跡,继续追杀而去。
天地四方,迴荡起一个如震雷般的暴怒嗓音,“休要得寸进尺!这里是浩然天下的北俱芦洲。你贸然出手已是置当初的约定於不顾!”
高大女子换手持剑,笑容灿烂,“出剑,又如何以大欺小,我们去天外谈一谈”
说罢,她的身影便转瞬消失不见。
一时间。
原地只剩下苏尝与孙道人,还有被剑光波及的满身血污的儒衫老人。
將破碎的杏黄旗收入袖中,苏尝望著嘴唇发颤的后者,语气平淡却带著刺骨寒意,“这会儿是不是很纠结既没底气求我留你性命,又没胆量自行了断”
儒衫老人抬起手背,擦拭嘴角鲜血,咬牙切齿道,“至圣先师离开浩然前,终究是来过此地的,与我寄语,要我坐镇好这片天幕,待未来有大用!你敢杀我,就不怕先师归位后怪罪吗”
苏尝抬手,指尖朝天幕方向,“去吧,去天外告诉他,你都做了什么。”
儒衫老人脸色阴晴不定。
苏尝放下手,摊开手心,民怨箭矢留下的伤疤在天光下清晰可见。
他冷笑一声,“你不去,回头我可要带六城百姓的冤魂,再邀请昔日的几位至高神、白泽、三山九侯、阿良、范先生、曾先生、洗冤人,还有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