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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藕福地以前不会是我苏尝的庄稼地,大菜圃,以后也不会是。
有人机缘巧合,上山修了道,只要不搅乱人间、欺压百姓,安心修道,我便不拦著。
当然,愿意与凡人合力营造更好世界的,我也欢迎。”
种秋笑道,“苏先生是想要以藕福地这一座天下做浩然那边的实验田”
苏尝愣了一下,点点头,“不曾刻意想过,不过种先生这么一说,確实有点像。
南苑国这边的实践,按我熟悉的说法,该叫特区,或是试点。”
青年隨即嘆了口气“不谈这些有的没的,这次前来,除了让两个孩子多些见识,看看南苑国的发展,还有件正经事要跟夫子说一下。
接下来尝安商行与大驪的第二场大仗,就要真正拉开序幕了。”
种秋轻声问道,“敢问苏先生,何谓第二场”
苏尝继续道,“大驪铁骑的南下之路和我们的北上之路,都打碎了一切旧有规矩、王朝法统。
但双方比拼的,从来不只是马背上的战场。
没有修復和重建能力的破坏,都是自取灭亡,不是长久之道。
一场战爭,如果只是止步於掠夺,以战养战,毫无意义。”
种秋心思敏锐,已然领会了青年的言下之意。
果然,就听苏尝道,“接下来,翻身下马的大驪武夫,如何执行大驪的律法。
我们又如何推动我们的道路,才是重中之重。
北边做得如何,南方做得如何,就是我和大驪之间的第二场战爭。
法规和路线是死的,就摆在那边。但人是活的,需要更熟悉道路的人去引领。
所以我想要夫子要一些有实践经验的人才,你和晴朗也总不能一直窝在藕福地里。
大驪那拨上柱国和文臣,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瞧著我们呢,估计他们巴不得我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小巷之人,把半个宝瓶洲治成一片散沙。”
种秋笑道,“可我看得出苏先生很有信心啊。”
苏尝望向远处依旧热闹的村落、蜿蜒流淌的义渠,还有龙王庙中敬奉给鲤鲤的浓郁香火,语气坚定,“有晴朗、陆舫和夫子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人民,我当然有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