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律法》,讲解著河间地与河湾地的律法差异。
贾曼维水一开始只是碍於“好友”拉里斯斯壮拉著陪读,不过看著对方一副强大战士的壮硕外貌,也是想著凑过来问战斗技巧,可听莱昂诺分析“先民律法与安达尔律法的衝突”时,渐渐收起了漫不经心,独眼在烛光下闪著认真的光;
拉里斯斯壮这傢伙则是习惯地拄著拐杖坐在角落,黑眸里满是瞭然,偶尔会补充几句,引得莱昂诺难得的对自己次子点头称讚。
渐渐的在贾曼的推荐下诸如米斯、莱昂科布瑞还有罗伊斯双胞胎等人也加入了莱昂诺的课堂。
最冷清的显然是维耿坦格利安的课,或许是出於对妹妹盖蕊难得的开口请求;或许是出於对亚丽河文这个野路子卖弄学识“伤风败俗”的厌恶:或许也是出於对戴蒙某种莫名的认可;他这位出自王室坦格利安家族的大学士也是在学生伯纳德和后辈莱昂诺的邀请下“出山”授课了。
他坐在船首的阴影里,银金长发垂在灰袍后,手里捧著本《星轨新论》,讲解时语气刻薄,动輒嘲讽“你们连基础的星角计算都不会”。
听眾只有伯纳德、拉里斯、雷佛德罗斯比几人,卢伯特克莱勃和科林赛提加试著听了一次,被他一句“连星图都看不懂,还想学天文”懟得满脸通红,再也没去过。
这次航行异常顺利。铁群岛的长船远远望见贪食者的黑影,便调转船头往北方逃去;
多恩的巡逻船在船队外侧绕了一圈,见梦火低空掠过,立刻缩回了绿血河入海口;
三城同盟的商船更是远远避开,连货物都不敢靠近雷德温船队的航线。
这次雷德温船队的船长是埃林和小霍拉斯的叔父大霍拉斯爵士,与小霍拉斯同名,不过也是个资深的老船长了,他站在船舵旁,对著戴蒙感嘆:“殿下,我航行了三十年,从没这么顺利过,真龙的威慑,比七国的舰队还管用。”
第七日的夕阳格外绚烂,金红色的光洒在多恩断臂角的峭壁上,將褐色的岩石染成蜜色。
雷德温船队的船帆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贪食者与梦火在高空盘旋,黑龙的影子与蓝龙的淡光落在海面,像两团流动的火焰。
大霍拉斯爵士指著前方的海域:“戴蒙殿下,等下过了多恩的断臂角,我们就离开多恩人的海疆,到达石阶列岛的海域了!”
戴蒙站在船首,望著远处渐渐暗下来的海平面。
多恩的海岸已消失在左侧,唯有阳戟城的三重曲墙与长矛塔的轮廓,还隱约留在记忆里。
伯纳德学士走到他身边,手里拿著个刚画好的地图:“殿下,虽然石阶列岛现在不太平,不过有您的龙在,他们肯定不敢来。”
盖蕊靠在梅莎丽亚的身旁,淡紫色眼眸里映著夕阳:“终於要到风暴地了,不知道那儿的风,是不是比低语湾的烈。”
梅莎丽亚点头,手里攥著片之前从柠檬林方向飘来的柠檬叶,轻声道:“希望那儿的柠檬,没有像伯纳德学士不知道从哪拿出的那个柠檬酸。”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最后的光落在雷德温船队的帆上,將蓝白布料染成金红。
贪食者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梦火跟著呼应,两道龙啸在海面迴荡,像在为这段顺利的航程收尾,也像在为即將到来的石阶列岛海域,奏响序曲。
甲板上的追隨者们靠在栏杆上,望著远方的黑暗,没人说话,却都知道一—下一段旅程,或许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龙还在,有船头的那个少年在,他们就不怕任何风暴的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