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
“阿烨”二字再次被提及,月微尘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被更深的冰层覆盖。那是他最深、最不愿触及的秘密,在神志不清时泄露,却成了此刻对方用来攻讦他的武器。
“陛下醉了,”月微尘偏过头,避开他那过于灼热的视线,声音冷硬,“请回吧。”
然而,他这一瞬间的慌乱和回避,却被褚烨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不像全然的无动于衷。
就是这一丝细微的动摇,如同在褚烨心中点燃了最后的引线。他不再犹豫,猛地上前,不再是粗暴的禁锢,而是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力度,将月微尘紧紧拥入怀中。
“放开!”月微尘剧烈挣扎,手肘狠狠撞向褚烨的胸口。
褚烨闷哼一声,却抱得更紧,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肌肤上,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执拗:“不放……月微尘,朕知道是你……朕找了你那么久……这一次,绝不会再放手……”
他的吻,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惩罚意味的强取豪夺,而是变得密集、滚烫,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探索,落在月微尘的鬓角、耳侧、脖颈……每一个落下吻的地方,都仿佛点燃了一小簇火焰。
“唔……褚烨!你……混蛋!”月微尘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背后的箭伤被牵扯,传来清晰的刺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而更让他心惊的是,身体深处某种被压抑的、陌生的感觉,正随着那滚烫的亲吻和抚摸,悄然苏醒。是那未散的药力吗?还是……
褚烨感受到了他身体的细微变化,动作变得更加温柔而具有蛊惑性。他一只手牢牢扣住月微尘的腰,另一只手却极其小心地避开了他背部的伤处,轻柔地抚过他的脊背,带着一种笨拙的安抚。
“别怕……”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模糊而沙哑,“朕……不会伤你……”
寝宫内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暧昧而混乱。衣物在无声的撕扯和半推半就间凌乱地滑落。
当月微尘被压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时,他最后挣扎的力气仿佛也被抽空了。或许是重伤初愈的虚弱,或许是体内那莫名躁动的影响,或许……是那一声声“阿烨”勾起了深埋心底、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关于那个寒冷冬夜的模糊记忆。
他闭上眼,偏过头,将所有的屈辱、不甘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混乱情绪,都隐没在散落的墨发和阴影里。不再反抗,却也没有回应,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玉雕,任由身上的人索取。
褚烨的动作带着酒后的急切和药力的驱使,但在触及月微尘冰冷沉默的顺从时,他竟奇迹般地保留了一丝清醒的温柔。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吻去他眼角不自觉渗出的生理性泪水,动作间带着一种与他帝王身份不符的、近乎讨好的试探。
这是一个混乱、矛盾、充斥着酒气、药味、淡淡血腥气和无声对抗的夜晚。欲望如同藤蔓,将两个各怀心事、在爱恨边缘挣扎的人紧紧缠绕。
当最后的时刻来临,月微尘猛地咬住了下唇,阻止了自己可能逸出的声音,指尖深深陷入身下的锦被。而褚烨则在极致的愉悦中,发出一声满足而又带着无尽迷茫的喟叹,将怀中冰冷的身躯搂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
事后:
烛火已燃至尽头,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褚烨的酒意和药力终于彻底消退,沉重的疲惫和清醒后的混乱思绪席卷而来。他看着身旁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仿佛已经睡着的月微尘,那单薄脊背上白色的绷带在昏暗中格外刺眼。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指尖却在半空凝滞。
他做了什么?
懊悔、满足、疑惑、以及一种更深的不安,在他心中翻腾。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拉过锦被,轻轻盖在月微尘身上,然后默默地起身,穿戴好凌乱的衣物。
离开前,他站在床榻边,深深地看了那抹身影最后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