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太高。那些暗处的眼睛,很可能正等着他露出破绽。
“小满,” 他放下经卷,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声音平和如常,“今日偶有所感,想临摹一幅雪梅图。你去库房,看看可否寻些上好的赭石与花青来。”
“是,公子。” 小满会意,这是让她借故出去,再次观察外围眼线的分布和动向。
月微尘提起笔,蘸了清水,在砚台中缓缓研磨,脑中飞速运转。苏玉棠的严密监视,打乱了他的一些预备步骤,但核心计划并未动摇。关键在于,如何在这些眼睛的注视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密道入口,并在子时前离开静心斋。
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这些监视本身?比如,制造一个合理的、短暂的“消失”时机?
他目光扫过书案一角那盏昏黄的油灯,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成形。
夜色再次降临,静心斋内烛火摇曳。月微尘坐在书案后,似乎仍在专注地描绘那幅未完成的雪梅图。小满则在一旁安静地做着针线。
然而,两人的心神都高度集中,留意着院外任何不寻常的声响。
忽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静心斋院门外。紧接着,是守卫盘问的声音。
“何人?”
“奴婢毓秀宫秋纹,奉贵妃娘娘之命,特来探望月公子,并送上娘娘赏赐的安胎补品。” 秋纹的声音清晰传来,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月微尘执笔的手稳稳停在空中,与小满交换了一个眼神。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苏玉棠,这是按捺不住,要亲自派人来试探了。
殿门外,秋纹手捧锦盒,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那扇紧闭的殿门,将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殿内,月微尘缓缓放下画笔,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他知道,与苏玉棠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即将在这方小小的静心斋内展开。这场试探的结果,将直接影响他后续的行动。
他必须应对得天衣无缝,绝不能让她看出任何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