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得几乎没有分量的襁褓,小心地抱到床前,哽咽道:“公子,公子您听到了吗?是个小姐……您和陛下的……小姐……”
月微尘瘫软在床榻上,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灵魂。
他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小满的话,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看向那个被包裹着的、小小的人儿。
那张小脸皱巴巴的,眼睛还紧闭着,但依稀能看出清秀的轮廓。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痛苦、极致疲惫、以及初为人父的复杂情愫,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近乎麻木的心神。
他想要伸手去碰碰她,却连指尖都无法移动。
李医女上前,再次为月微尘诊脉,眉头紧紧锁住,沉痛地对着满含期待的小满和刚被允许进来的影煞摇了摇头:“公子力竭神枯,气血两亏已至极处……如今全靠一股意念撑着。孩子虽是生下来了,但公子他……情况万分危急,寻常汤药,怕是已难起效……”
就在众人因李医女的话而心如沉石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被小满轻轻放在月微尘枕边、让这父子二人能够相互依偎的婴孩,她那小小的、无意识挥舞着的手,偶然间触碰到了月微尘散落在枕边的一缕长发,以及发丝中若隐若现的那枚……月微尘一直贴身藏着的阴鱼佩。
几乎是在婴孩手指触碰到阴佩的瞬间,那枚沉寂许久的玉佩,似乎极其微弱地、若有若无地闪过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温润光泽。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彻夜未眠、正在御书房对着南方疆域图出神的褚烨,心口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他猛地蹙紧了眉头,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他怀中的阳鱼佩,在无人得见的衣襟之下,竟也隐隐发起热来。
沁园之内,新生的女儿孱弱,父亲命悬一线。
皇宫之中,帝王心绪不宁,玉佩异动初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