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沈亦臻对这枚玉佩的在意,不仅仅是因为它是传家宝,更是因为它承载着母亲最后的回忆。他的冷漠和疏离,或许也是因为童年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敢再轻易敞开心扉。
“对不起。”苏念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歉意,“我不该追问您的往事。”
沈亦臻收回目光,看向苏念,眼底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他摇了摇头,将茶杯放在桌上:“没事,都过去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专心修复就好,不用在意我。”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走向门口。苏念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肩膀比她想象中更瘦削,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孤单。
那天下午,老陈突然敲响了西厢房的门,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苏小姐,这是沈总让我交给您的。”老陈把盒子放在桌上,笑着说,“沈总说,或许对您修复玉佩有帮助。”
苏念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本厚厚的旧相册,封面是暗红色的皮质,已经有些磨损。她轻轻翻开相册,第一页就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长发挽成温婉的发髻,领口处别着一枚玉佩——正是她此刻正在修复的鸾鸟纹玉佩!那时的玉佩还没有裂纹,在照片里泛着温润的光泽,衬得女人的笑容格外温柔。
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小字:“1995年,与君初遇,佩鸾鸟为证。”
后面的照片里,女人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两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容甜蜜。苏念认出,男人是年轻时的沈振宏,婴儿应该就是年幼的沈亦臻。还有一张照片,是沈亦臻五岁时拍的,他坐在母亲的膝头,手里拿着那枚玉佩,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苏念一页页翻着相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原来沈亦臻的母亲是这样温柔的人,原来这枚玉佩见证了她的爱情和家庭。只是这样美好的画面,最终却以悲剧收场,让人忍不住惋惜。
她把相册小心地放回紫檀木盒子里,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沈亦臻为什么要把母亲的相册给她看?是想让她更了解这枚玉佩的意义,还是在暗示什么?玉佩里的刻字、祖父的遗言、沈母的去世……这些看似无关的事情,像是一条条看不见的线,正慢慢缠绕在一起,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和沈亦臻都困在其中。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清理刻字的速度慢了下来。不是因为难度变大,而是她的心思总被那些疑问占据。她发现沈亦臻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审视和探究,多了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时会在她专注工作时,静静地看她很久,直到她察觉到目光看过去,才会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有一次,苏念在清理刻字时,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清洁剂,溶液溅到了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找纸巾,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亦臻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他蹲下身,拉过她的手,仔细看着她泛红的指尖,眉头紧紧蹙着:“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却更多的是担忧。
苏念愣住了,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男人的手掌很大,很暖,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她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应该是常年握笔和敲键盘留下的。
“我没事,只是一点清洁剂,用水冲一下就好。”苏念回过神,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沈亦臻没说话,拉着她走到房间角落的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用温水小心地冲洗她的指尖。水流轻柔地漫过她的手指,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文物。苏念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这个总是冷漠疏离的男人,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
“以后小心点。”冲洗完,沈亦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轻轻擦干她指尖的水珠,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少了几分冷硬,“清洁剂里有酒精,溅到皮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