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它相伴长久,待女儿长大,便将它传给她,让她知道,父亲虽不能陪她一生,但这份念想会一直陪着她。”
这段话的日期,正是父亲去世前一个月。苏念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墨迹。原来,父亲早就想好了要把这个瓶子留给她,可他没想到,自己会走得这么突然,更没想到,这个瓶子会在他去世后不久就被变卖。
她紧紧抱着日记本,泣不成声。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沈亦臻打来的。
“念念,有消息了!”沈亦臻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我一个朋友在苏州那边打听了,说有个叫周怀安的老人,以前是做古董生意的,三十多年前确实去过咱们市。他现在退休了,就在苏州老家养老!我已经拿到他的地址和电话了!”
“真的?!”苏念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已经咧开了笑,“太好了!亦臻,我们现在就去苏州找他!”
“好,我已经订好了明天的机票,我们一起去。”沈亦臻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别着急,明天我们就能见到他了,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挂了电话,苏念看着手里的日记本和那个青花花鸟纹瓷瓶,心里充满了期待。她仿佛能看到父亲温柔的笑容,听到父亲对她说:“念念,爸爸的宝贝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苏念和沈亦臻就登上了飞往苏州的飞机。飞机起飞时,苏念看着窗外的云层,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能从周怀安那里,听到更多关于父亲的故事,也希望能弥补母亲当年的遗憾。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苏州机场。他们按照朋友给的地址,打车前往周怀安的家。那是一个老小区,环境清幽,绿树成荫。他们找到了周怀安的住处,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是周怀安。他看到沈亦臻和苏念,有些疑惑地问:“你们是?”
“周老先生,您好。”沈亦臻上前一步,礼貌地说,“我们是从a市来的,我叫沈亦臻,这是苏念。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件事,三十多年前,您在a市老城区的梨花巷摆过摊,收过一个姓苏的先生的青花花鸟纹瓷瓶,您还记得吗?”
周怀安听到“a市”“梨花巷”“姓苏的先生”“青花花鸟纹瓷瓶”这些关键词,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记得!当然记得!那件事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是……”
“我是那个姓苏的先生的女儿,苏念。”苏念看着周怀安,眼眶瞬间红了,“那个瓷瓶,是我父亲的东西。我想问问您,当年我母亲把瓶子卖给您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情况?她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
周怀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连忙让他们进屋坐下,给他们倒了水,然后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唉,说起这件事,我心里也不好受。三十多年前,我因为生意上的事去了a市,在梨花巷租了个小铺面。有一天,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瓷瓶来找我,就是你母亲。她当时穿着很朴素,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她把瓷瓶递给我,问我收不收。我一看那瓶子,就知道是个好东西,清代中期的民窑精品,品相完好。我问她为什么要卖,她沉默了很久,才说她丈夫刚去世,家里欠了不少债,还有个女儿要上学,实在没办法了,才把丈夫最喜欢的这个瓶子拿出来卖。”
“我当时就觉得她不容易,想给她多加点钱,可她却说,不用多给,只要能凑够女儿的学费就行。她说,这瓶子是她丈夫的命根子,她卖的时候心里像刀割一样,希望我能好好保存它,别让它落了灰。我答应了她,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给女儿交学费,还能剩下一些补贴家用。”
苏念静静地听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原来母亲当年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为了她,母亲宁愿卖掉父亲最珍爱的东西,宁愿自己伤心难过,也不愿让她受一点委屈。
“那您后来把瓶子卖给了谁?”沈亦臻适时地问。
“卖给了一个姓沈的先生。”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