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中心冲上天,足有丈粗,光柱表面缠着旋转的星屑,密密麻麻像碎钻,看着就像把整片星河都压缩在了里面。
光柱稳稳裹住陆云许,星力没冲进来,反倒顺着他的发丝、衣角慢慢渗 ——
先暖了冻僵的指尖,再顺着胳膊往上爬,把之前被寒风冻得发僵的四肢都裹住,连胸口的闷都散了;
灵海里原本乱晃的七魄魂息,被星力一牵,立刻跟着星轨的节奏慢慢转,淡金的魂息缠上银蓝的星力,没半分冲突,反倒在灵海中央拧成一道小小的光茧,光茧外层还飘着细星砂,像给魂息裹了层护壳。
陆云许闭上眼,星力渗入的触感先漫上来 ——
不是硬闯的劲,是像温凉的溪顺着毛孔钻,每一缕裹着星砂的细,触到魂息就轻轻缠,把魂息里还带着的寻魂时的驳杂 “筛” 出去,魂息便凝实一分,灵海里的沉滞感也跟着散一分。
魂息每转一圈,星陨台就像有了呼应,更多星力从凹槽里涌出来,顺着指尖往灵海淌,连带着冰层下的星砂都醒了 ——
银蓝色的星砂顺着沟壑往上爬,没冲破冰层,却在冰面映出流动的光带,像一条条细星河,绕着星陨台转,和冲天的光柱遥遥对撞,光带碰着光柱的余韵,还会泛起细碎的星点。
远处湖面的碎冰早不撞了,安安静静浮在水面,每块冰都映着光柱的银蓝,像撒了一湖的小镜子,连古战场的风都软了 ——
之前刮在脸上的冰刃感没了,反倒裹着星力的温润,绕着光柱打了个圈,吹过他衣角时,还带着星屑的凉,像有人用带着星砂的手轻轻拂过。
掌心的魂息慢慢和凹槽的微光融在一起,没了界限 ——
淡金的魂息裹着银蓝的微光,顺着凹槽的纹路往台面上漫,台面上的星轨符文立刻亮得更甚,符文里的星力顺着光爬,连空气里都飘着细星屑。
有的星屑落在肩头,凉得像刚从星河捞出来的碎,沾着衣料就不往下掉;
有的落在发间,还会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发梢都跟着泛了点银蓝。
灵海里的变化更真切 ——
七魄魂息在星力牵引下,像七缕金线慢慢拧成一股,之前空着的那处魂位,被温温的魂息和星力一点点填满,不是突然补上的慌,是像用暖泥慢慢糊实,连灵海边缘的细微裂痕都被星力裹着修复了。
这种充盈比寻回任何一片魂片时都踏实,脚下的星陨台仿佛也成了他的底气,星陨石的凉透过鞋底往上传,和灵海的暖撞在一起,竟生出种稳稳的归属感。
风还在吹,却只裹着星力绕着光柱转,沉埋的残剑在光柱下泛着淡光,剑身上的焦痕都似柔和了些;
湖面的碎冰映着光,像在静静守着;
沟壑里的星砂还在慢慢流,银蓝光带没断过。
它们都在等 ——
等灵海里的七魄彻底融成完整魂体,等陆云许睁开眼时,能带着凝练的魂息,踏上往去上三天的路,把最后两魂寻回来。
星力光柱刚裹住陆云许的刹那,体内七魄先炸了 ——
不是稳着转的顺,是像被惊着的幼鸟,在灵海里扑腾着四散逃,每片魂片都带着细弱的颤,撞得灵海壁轻轻响。
淡金魂息上瞬间爬满细碎裂纹,一道接一道,像寒冬里冻裂的冰面,没等弥合又添新痕,连带着他指尖都跟着发麻,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下一秒,记忆碎片就带着锐劲冲出来。
和天苍分神激战的灼痛先漫上左肩 ——
不是模糊的疼,是清气剑划破皮肉的热,像有团火贴在肩窝,连衣料蹭过的触感都清晰,仿佛那道血口还在渗血,热意顺着经脉往灵海淌,把周围的星力都烘得暖了几分。
紧接着是青石镇的井沿凉 ——
小小的他蹲在那儿,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糕饼沾着手指的温,甜香里裹着点井水的润,抬头望井中月影,晃得眼睛发花,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