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许的指尖刚攥住死神镰柄的瞬间,指腹还未完全贴合那温润的木纹,殿内两侧的石棺便骤然同时泛起微光,像是被这跨越千年的触碰唤醒,打破了亘古的沉寂。
左侧石棺涌出让人窒息的浓墨色光,像是把整片夜色揉碎了浇在棺身,顺着浮雕的沟壑缓缓流淌。
纹路里的魔獠残骸图案在墨光中骤然 “活” 了过来 ——
獠牙微微翕动,泛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石棺扑出;
利爪蜷缩的弧度里藏着未散的凶戾,指尖的骨刺纹路被墨光勾勒得愈发尖锐,连当年残留的血腥气,都似乎顺着光流漫了出来。
右侧石棺则截然相反,泛着柔得能化开的银白色光,如同午夜最清透的月光融化后,顺着炽使双翼的浮雕缓缓蔓延。
羽翼上的每一根羽毛纹路都被银辉细细描摹,从羽根到羽尖,光泽渐次流转,透着一股不染尘埃的圣洁感,与左侧的凶戾形成奇妙的平衡,像是在无声守护着什么。
光流涌动间,棺身表面原本模糊的刻字如同被利刃重新雕琢,渐渐变得锐利清晰。
左侧墨色光线下的刻字,笔锋苍劲如铁,每一笔都像是用长枪尖端硬生生凿入石材,笔画边缘崩出细密的石刺,在光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西境魔獠踏楚土,吾提枪当关,尽屠之,留下尸骸静候有缘人 —— 宁无尘。”
二十余字刻得入石三分,力道透过千年石材依旧未散。
“魔獠” 二字刻得尤其沉重,石刺密密麻麻环绕在笔画周围,如同当年喷吐的黑色瘴气凝固而成,闭眼仿佛能窥见那三头六臂的魔物嘶吼着扑向楚境,腥风卷着浊浪,天地都为之变色;
“尽屠之” 三字收尾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墨色纹路在这三字上凝得格外浓郁,字里行间翻涌着 “犯我疆域者,虽异必诛” 的决绝,连石材里残留的灵力波动,都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感,顺着石纹漫开,撞得陆云许指尖微微发麻,丹田内的金丹竟不由自主地跟着震颤,像是在呼应这份跨越时空的英气。
他凝视着这行刻字,喉结轻轻滚动,握着镰柄的手不自觉收紧。
那字里的孤勇与决绝,顺着墨光渗入空气,竟让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激荡,仿佛亲眼见着那位名为宁无尘的修士,持枪独立西境,面对滔天魔物,一枪破万法,以血肉之躯筑起屏障的模样。
右侧石棺的银白光线下,刻字正缓缓浮现,笔锋带着几分飘逸,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凌厉 ——
银白纹路如未散的剑光,在笔画间流转游走,不是凝滞的刻痕,更像当年挥枪时崩出的枪气,顺着石棺的肌理凝结,每一笔都带着破空的锐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石材的束缚,直刺虚空。
“西天炽使扰楚疆,吾挥枪破界,斩绝之,留其肉身供有缘人感悟圣光本源 —— 岳沉舟。”
二十余字刻得洒脱却刚硬,“炽使” 二字初现时,银辉还带着几分圣洁,柔和得像蒙在刀锋上的纱;
可当目光移到 “破界”“斩绝” 四字时,这层柔和瞬间被撕碎,银白光芒骤然变得锐利如锋,纹路边缘泛着细碎的光刃,仿佛能看到当年背生双翼的炽使,披着圣光从天而降,试图以 “圣洁” 之名侵扰楚境,却被岳沉舟逆枪而上,一枪穿透胸膛,圣光崩碎的瞬间,只剩决绝的杀伐。
“扰楚疆” 三字尤为耐人寻味,没有用 “侵楚疆” 的被动,偏偏选了 “扰” 字,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 ——
仿佛西天炽使的到来,不过是烦人的蚊蝇,敢踏错楚境半步,便只有死路一条。
银辉在这三字上微微跳动,像极了挥枪者挑眉时的傲然,哪怕对手是来自西天的 “天使”,在楚疆的疆域内,也容不得半分放肆。
陆云许凝视着石棺上的刻字,指尖不自觉收紧了死神镰柄。
银辉顺着他的目光流淌,仿佛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