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萱的眉头瞬间皱起,指尖猛地攥紧地图,纸页被捏出深深的折痕。
她直起身,背对着夕阳,身影被拉得笔直,声音冷得像淬了霜,字字戳破刘青远的借口:
“陆尘虽来的时间短,但上次分析东侧布防时,他一眼就指出了三个暗哨的位置偏差 —— 后来队长你亲自去核实,是不是确实是之前布防时标错了坐标?他连看不见的布防都能凭推演算准,怎么会连看得见的地形都摸不透?”
刘青远没想到她会直接翻旧账,脸上的强硬顿时僵了半分,耳根悄悄泛起红意,像被人当众揭了短。
他顿了顿,慌忙换了个角度找茬,目光扫过陆云许始终平静的脸,语气里满是不屑:
“可他看着太‘稳’了,稳得不像能打仗的!上次模拟对抗,咱们队都快冲到对方旗台了,他明明能单枪匹马冲上去夺旗,却非要等队友绕后配合,我看就是没勇气,只会耍些小聪明,真到了战场上,早被敌人砍了!”
“配合队友不是小聪明,是战术。”
林月萱的声音更冷了,目光扫过刘青远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像冰锥划过人的脸面。
“上次模拟对抗,是谁觉得自己勇猛,不等队友就单独冲上去,结果被对方三个队员围在旗台下,刀都快被打落了,只能抱着旗杆硬撑?最后还是陆尘绕到对方侧翼,用箭精准射落对方的长戈,才把你救出来 —— 这些你都忘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新兵再也忍不住,低低的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有人还悄悄碰了碰旁边人的胳膊,眼神里满是 “原来队长还有这事” 的调侃。
刘青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手里的长戈被攥得 “咯吱” 作响,木质的柄身几乎要被他捏碎。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林宣说的全是事实,堵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憋着,胸口闷得发疼。
“别说了,巡逻路线确定好就行,刘队长也是担心队员安全,没别的意思。”
林月萱转头看向陆云许,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平静衬得格外清晰。
面对刘青远的刻意刁难,他既不辩解自己的战术,也不指责对方的健忘,反而还替刘青远找台阶下。
那一刻,她心里忽然更添了几分欣赏 ——
比起刘青远为了嫉妒就处处找茬的狭隘,陆云许这份 “不与争执” 的气度,才更像能成大事的人。
她没再理站在原地僵着的刘青远,重新蹲下身,把地图平整地铺在地上,语气比之前更温和了些,带着商量的意味:
“你上午说的那个隐蔽岗哨位置,我觉得可行 —— 就在山口那棵老橡树下,既能清楚看到山林入口的动静,又不容易被野兽发现。明天我跟队长申请调整巡逻路线时,把这个岗哨加上,再让文书多备些驱虫粉,给队员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陆云许点头,指尖在地图上的岗哨标记旁轻轻画了个小圈,动作精准而沉稳:
“再让队员带些火把,傍晚巡逻时点燃,既能驱兽,又能让队友看到彼此的位置,避免走散。另外,让伙房准备些烈酒,不仅能取暖,遇到小伤口还能应急消毒。”
两人头挨着头,凑在地图上小声讨论,声音压得很低,像在分享什么隐秘的心事。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块完整的墨色剪影,紧紧贴在地上,分不开彼此。
周围的新兵看没了热闹,渐渐收拾好兵器散去,只有刘青远还站在原地,手里的长戈几乎要被他攥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指尖发麻,却远不及心口那股密密麻麻的灼痛 ——
他本想挑拨离间,让林宣看清陆云许的 “无能”,可结果呢?
不仅没破坏两人的关系,反而让他们的默契更深了,连林宣看陆云许的眼神,都比之前更温和、更信任。
妒火像被浇了油的野火,在他心里烧得更旺,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