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摸爬滚打三年,靠着手下的战功才当上伍长;
论资历、论对军营的熟悉度,比陆云许这个刚入营没多久的新兵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对林宣掏心掏肺,送过伤药,留过热粥,训练时处处护着,可林宣连个好脸色都吝啬给他;
可陆云许呢?
不过是帮林宣治了个伤,陪她在了望台说了几次话,就换来了林宣毫无保留的信任,甚至连曲祎辰这样的人,都愿意主动亲近他。
妒火像疯长的野草,在他心底蔓延,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想起白天林宣毫不犹豫帮陆云许反驳自己的模样,想起了望台上两人并肩而立、默契十足的身影,一个阴暗的念头渐渐在心里成型:
陆云许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那所谓的 “沉稳”“厉害”,都是装出来的!
只要能揭穿他的 “真面目”,让林宣看到他的不堪与虚伪,林宣就会明白,只有自己才是真心对她好,才值得她信任和依赖。
他悄悄坐起身,动作轻得怕惊动旁人,手摸向枕头下,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是他从西境带回来的,刀刃锋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把匕首在手里攥了攥,冰冷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却也更坚定了心底的想法。
明天就是十四,离十五只有一天了。
陆云许和林月萱最近总是在夜里悄悄凑在一起说话,神神秘秘的,说不定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要跟着他们,盯紧他们,总能找到陆云许的把柄,找到他伪装的证据。
到时候,在林宣面前把一切都揭穿,看他还怎么在营里立足,看他还怎么留在林宣身边!
月光下,刘青远的眼底闪着偏执而阴翳的光,像一头死死盯着猎物的狼,目光黏在陆云许的铺位上,不肯移开半分。
他没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连旁边的新兵都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嘟囔:
“队长,你咋了?翻来覆去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慌忙躺下,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胸口却依旧起伏不定。
心里的算盘已经打得噼啪作响:
明天起,一定要盯紧陆云许,寸步不离,绝不能让他再抢了自己的位置,更不能让他毁了自己在林宣心里的分量!
这场无声的较量,他必须赢!
训练结束的号声刚歇,余音还在空荡的校场上荡开,夕阳就把整片场地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道道拖在地上的墨痕。
尘土被无数双脚踩得发松,混着汗水的咸涩味,在晚风里慢慢散开,黏在衣襟上,带着白日残留的灼意。
林月萱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蹲在老槐树的树荫下,指尖划过西侧山林的标记,纹路嵌进纸页的褶皱里。她抬头看向陆云许,声音压得不算低,却带着笃定:
“昨天文书说,西侧山林最近有猎户撞见熊迹,足有脸盆大的脚印。咱们下次巡逻得把范围往东缩半里,还得在山口加个隐蔽岗哨,不然队员单独查探,很容易撞上野兽,出了岔子就晚了。”
陆云许刚屈膝蹲下,膝盖还没碰到地面,就听见身后传来刻意放大的脚步声 ——
“咚咚” 地砸在地上,像故意要打破这份平静。
刘青远攥着长戈,戈尖斜戳地面,大步凑过来,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故意让周围收拾兵器的新兵都能听见:
“林宣,你跟他讨论有什么用?陆云许刚来营里没几天,西侧山林连走都没走过几次,地形摸没摸透都两说,万一指错了路,或者岗哨设偏了,害大家遇到野兽,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静水,原本安静的树荫下瞬间泛起涟漪。
周围几个新兵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手里的刀鞘、布巾都忘了放下,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聚过来,带着看热闹的意味。
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