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震得帐内的烛火剧烈晃动,火星溅了出来,落在地上的毡毯上。
“刘青远!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军功文书上动手脚,篡改士兵的功劳?”
他指着 “小队集体协作” 几个字,语气冰冷得像西北的寒风。
“西北的士兵都看着,火鬃狮是陆尘单枪匹马斩杀的,城防是他主导加固的,你想瞒谁?想骗谁?”
刘青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手心冒出一层冷汗,顺着指缝往下淌,浸湿了衣角。
他硬着头皮辩解,声音都带着颤抖:
“林将军,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林卫国的目光。
“我只是觉得,陆尘资历太浅,一下子记这么大的功劳,怕他骄傲自满,不如先记在小队名下,等他再立几次功,再补给他也不迟……”
“荒谬!”
林卫国厉声打断他,从怀中掏出另一份折叠整齐的功劳簿,重重拍在文书旁边,两张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才是西北十名老兵联名签字的真实功劳记录!”
他展开功劳簿,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真切。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陆尘单杀火鬃狮、主导城防改造’,每个签名旁边都按了鲜红的手印,你要不要睁大眼睛看看?”
他上前一步,逼近刘青远,气势如山。
“你要是敢再狡辩,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元帅,让他评评理,看看篡改军功、打压有功士兵,该当何罪!”
刘青远被林卫国的气势震慑,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磕在帐内的木桩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作声。
嘴唇嗫嚅着,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帐内的李三石见状,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堆起假笑,打圆场:
“林将军息怒,息怒!”
他走到两人中间,拍了拍林卫国的胳膊。
“刘队也是一时糊涂,没想明白其中的厉害,不是故意要篡改军功的。文书咱们按原记录改回来就是了,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弟兄们的和气。”
刘青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
“是是是!我一时糊涂,现在就改回来,按真实的功劳记!”
他颤抖着拿起笔,指尖抖得厉害,林卫国念出陆云许的功劳时,他一笔一划地填在文书上,墨汁好几次都因为手抖而划出格子,在纸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
心底的怨气像野草般疯长,密密麻麻地缠满了心脏。
他连这点小小的动作都做不成,反而让林卫国更看重陆云许,把他的真实功劳摆到台面上,这让他既憋屈又愤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钻心,却压不住那股想把陆云许拉下马的疯狂念头。
护国军按军功定晋升的消息,像风似的刮遍了都城大营,连伙房的炊烟都带着几分盼头。
按陆云许在西北的功劳 ——
单斩火鬃狮、主导筑防、救下三名弟兄,升 “什长” 管十名士兵,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这消息刚传到刘青远耳朵里,他那点压下去的妒火又烧了起来,攥着衣角在营房里转了三圈,眼睛突然亮了 ——
负责晋升的王主事是李三石的远房亲戚,或许能钻个空子。
他揣了包刚买的桂花糕,匆匆摸到王主事的营帐,掀帘时脸上的假笑堆得像发面馒头,把点心往案上一放,语气软得发腻:
“王大人,您看这晋升的事,我有几句心里话想跟您说道说道。”
见王主事抬眼,他忙凑上前,声音压得极低。
“陆尘那小子,军功是有,可入营才不到两个月,毛都没长齐呢。骤然升什长,那些守了三五年的老兵能服?到时候没人听他调遣,反倒乱了营里的规矩,不值当啊。”
他故意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