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翻飞着落在脚边。
脸上刚因要清算李三石而泛起的激动,瞬间被震惊冻住,玄铁重铠的甲片因动作过猛碰撞,发出 “咔嗒” 的脆响,像他绷紧的神经。
“燕云和凉夏?他们敢撕盟约?”
三年前七国歃血为盟,白纸黑字写着 “战事需提前三月通传”,如今两国骤然动兵,分明是早埋好的伏兵。
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陆云许快步上前,伸手稳稳扶住斥候摇摇欲坠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破碎的甲胄传过去,语气沉得像定海神针:
“稳住气,慢慢说。燕云、凉夏各带多少人?从哪个关口突的?有没有协同?边镇的防御工事起作用了吗?”
他问话条理分明,每一个字都砸在点子上,让斥候混乱的心神竟真的稳了几分。
斥候咳了口带血的唾沫,染红了身前的地面,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燕云是轻骑兵,从黑风口冲的,约莫五千人,还牵着十几头铁甲兽 —— 那畜生一撞就碎了边镇的木栅栏;凉夏是重装步兵,流沙口突的,至少八千兵力。而且…… 而且他们好像摸透了咱们的布防,暗哨全绕开了,陷阱也没踩,直扑粮草库!现在两座边镇的粮仓,全烧没了!”
“早知道布防?”
林月萱的眉头瞬间拧成结,指尖死死攥住账本边缘,指腹掐得账本纸都发皱。
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锐光:
“是内奸!李三石一直和黑市勾连,肯定是为了堵我们的嘴,把布防图卖给了燕云凉夏!”
这话像道惊雷,劈得帐内空气都凝住了。
林卫国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烛火被震得险些熄灭,火苗疯狂摇曳,账本上的墨汁溅出几滴,落在他粗糙的手背上,像血点子。
“除了这伙蛀虫,谁会通敌卖图?!”
他的声音里满是滔天怒火,却又被军情压得发颤。
“可现在不是揪内奸的时候 —— 两国同时动手,边镇撑不了多久,再不调兵,腹地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陆云许弯腰捡起地上的证词,纸页上 “李三石” 三个字刺眼得很。
他看着满桌足以将那老贼钉死的铁证,眼底的不甘像潮水般翻涌,却又很快压下去 ——
军情大于私怨。
“将军说得对,外敌当前,军心不能乱。现在揭发李三石,营里必生内斗,他的党羽说不定会趁机投敌,到时候腹背受敌,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林月萱咬着下唇,将叠得整齐的证据一张张收起,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她从怀中摸出个青布包,将账册、证词全塞进去,系在腰间,布绳勒得腰腹发紧,像她此刻的心情:
“这些证据我贴身收着,等打退外敌,再跟他算总账!只是…… 又让他多逍遥几天。”
她想起家族蒙冤时,也是因外敌入侵让真凶脱逃,如今历史重演,憋屈得眼眶发红,却还是狠狠抹了把脸 ——
边境弟兄的命,比个人恩怨重千倍。
林卫国走到边境图前,手指重重戳在黑风口和流沙口,指甲几乎要嵌进地图:
“陆云许,你挑一队精锐驰援边境 —— 你在西北的防御经验最足,帮守镇士兵加固防线,铁甲兽交给你对付。”
“月萱,你清点都城大营的粮草军械,每一笔都要盯死,绝不能让李三石的人再伸手。”
“我去元帅府,请求调兵支援,顺便暗查布防图泄露的线索 —— 就算暂时动不了他,也不能让他再搞鬼!”
他的声音恢复了军人的沉稳,刚才的激动怒火,全化作了压在肩头的责任。
“是!”
陆云许和林月萱齐声应下,目光交汇的瞬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 “暂忍” 的决心 ——
清算李三石的事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