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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兰夜,为了这些跟着他的弟兄,也为了那点没被李三石之流啃光的护国军骨气。
……
护国军大营的军功申报处,像个被遗忘的角落。
狭小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缕微光,尘埃在光里飘得缓慢,空气中裹着墨汁的酸腐和纸张的霉味,呛得人胸口发闷。
老石和周虎并肩站在桌前,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军功文书,纸边被两人的手指摩挲得发毛,边角都卷了起来。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记着陆云许在第三城的功绩:
“引燕云骑兵佯攻,为夺火油晶争时;重伤仍以冰系灵力破铁甲兽,守铁塔底层;助燃连城火,复十二城联防……”
落款处,十余名第三城守军的签名鲜红刺眼,吴晓将军的私印盖得端正,红泥还透着点未干的润泽。
“王官员,这文书递来三天了,怎么还没上报?”
老石的嗓门因着急而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他把文书往桌上一拍,“啪” 的一声震得桌上的墨水瓶都晃了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陆云许为守第三城,金丹都裂了,左臂伤得见骨,命都快没了,这点军功还不够吗?”
坐在桌后的王官员却慢悠悠转着手中的墨笔,笔尖在纸上随意画着圈,墨点晕开一片黑。
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老石的眼睛,声音拖得长长的,满是敷衍:
“老石啊,不是我不办,是李官说了,军功得他亲自核对,确认‘属实’才能报。你也知道,李官最近忙着调配粮草,没时间看这些‘小事’。”
“小事?”
周虎猛地往前一步,拳头攥得 “咯吱” 响,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
“陆尘守住了连城塔,救了第三城所有守军,还让十二城重新连成联防,这是小事?你们就是故意扣着文书,想让李官打压他!”
王官员的脸色 “唰” 地变了,白得像纸,却还是硬着头皮站起身,声音拔高了几分,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周虎,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按规矩办事!再说了,陆尘现在去了黑风口,那地方是什么德行你不清楚?三队守军都没回来,他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报不报军功,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
这句话像火星撞在炸药上,瞬间点燃了周虎的怒火。他一把揪住王官员的衣领,将人拎起来抵在墙上,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咬牙切齿道:
“陆尘是去守防线,不是去送死!你们这群蛀虫,克扣粮草伤药还不够,现在连救命的军功都要吞,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王官员吓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却还嘴硬:
“你…… 你别动手!这是李官的意思,你敢动我,李官绝不会放过你!”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不少路过的士兵,大家纷纷围在申报处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一名曾跟着陆云许守西北隘口的士兵,捂着胳膊上的旧伤,小声说:
“上次兽潮,也是陆云许用冰阵救了我们,当时李官也没报军功,反而扣了我们半个月灵石。”
另一名伤兵扶着墙,脸色苍白,叹气说:
“陆兄弟次次冲在前面,却连个公道都得不到,这护国军,还有什么指望?”
议论声越来越大,士兵们脸上都带着愤怒和无奈。
他们都知道陆云许的功劳,也清楚李三石的阴谋,可没人敢真的对抗 ——
李三石背后有叶根、于博等人,据说还和燕云军暗通款曲,连元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人攥紧了手中的武器,指节泛白,却最终还是松开了 ——
他们只是普通士兵,没权没势,闹起来只会被安上 “扰乱军务” 的罪名,不仅救不了陆云许,还会连累弟兄。
王官员见外面人多,也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