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对不起了,丫儿,爹不能陪你长大,也不能给你修你想要的小木马了。”
他轻声呢喃,然后猛地将火折子扔向崖壁的干草堆。
“轰 ——!”
火苗瞬间窜起,橙红色的火舌顺着油槽快速蔓延,像两条火龙缠绕着崖壁往上爬,舔舐着每一寸岩石。
浸了油的干草 “噼啪” 作响,火星溅落在谷底的油带上,瞬间点燃了整片区域 ——
峡谷内的空气骤然升温,岩石被烤得发烫,浓烟滚滚而上,像一堵黑色的墙,彻底挡住了燕云军的视线。
冲在最前面的燕云士兵刚踏进峡谷,衣袍就被火星燎到,“呼” 地一下烧了起来。
他惨叫着转身想退,却被后面推着攻城锤的士兵挤住,进退两难,火舌很快裹住了他的全身,惨叫声凄厉刺耳。
攻城锤上的铁皮虽防火,可木柄却被浓烟熏得发烫,握锤的士兵手一松,攻城锤 “哐当” 砸在地上,正好卡在马强之前埋的石桩上,木柄断裂,再也动弹不得。
“杀!别让他们退出去!”
马强拔出腰间的錾子,錾尖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他没有躲,反而顺着崖壁的石阶冲了下去 ——
他懂甲胄的结构,知道护心镜的缝隙在哪里,錾子一捅,精准刺穿了一名燕云士兵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混着火星,烫得他皮肤发疼。
火舌燎到了他的头发,焦糊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那些想往谷口退的敌军,脚步不停。
小吴抱着个陶罐冲过来,将火油泼在一名燕云军的背上,然后用錾子抵住对方的后腰:
“想跑?没门!”
那名士兵转身想砍,小吴干脆抱着他滚进火里,两人的惨叫声很快被火焰的噼啪声淹没,没了踪迹。
老周则推着一辆装满火油的木车,朝着攻城锤的方向冲去,木车撞在锤身上,火油瞬间泼洒开来,将整个攻城锤变成了一团火球,火焰中传来士兵的哀嚎。
燕云军的将领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火海 ——
士兵们有的被烧死,有的被石桩扎穿,有的互相推搡着掉进火里,连峡谷的出口都被后来燃起的火焰封死,整个峡谷成了一座插翅难飞的炼狱。
他终于怕了,声音发颤地嘶吼:
“撤!快撤!这峡谷是陷阱,咱们不打了!”
可已经晚了。
火油顺着马强设计的 “油路”,把峡谷的每一个出口都封得严严实实,燕云军退无可退,只能在火海中挣扎。
马强靠在一块滚烫的岩石上,浑身的衣服都被点燃了,火苗顺着发丝往上窜,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他掏出怀里的全家福,画卷的边角已经被火烤得卷了边,上面妻子抱着丫儿,笑得眉眼弯弯,背景是自家的小院,墙上还挂着他做的小木凳。
他用带血的手轻轻擦了擦画卷上的烟灰,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然后闭上眼睛,任由火焰吞噬了自己。
火焰渐渐吞噬了他的身体,却烧不掉他手里的画卷,更烧不掉他守护家国的忠魂。
崖壁上的石槽还在,谷底的石桩还在,那些被火焰铸成的 “屏障”,成了第十二城最坚固的防线,也成了北境大地上,一座永不倒塌的 “忠魂碑”。
远处,陆云许踉跄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峡谷入口,他看着眼前的火海,看着崖壁上残留的火油痕迹,看着那柄插在焦土中的錾子 ——
錾尖还沾着血,是马强的錾子。
他知道,马强和他的工程兵们,用生命守住了这片土地。
沙灵剑从他手中滑落,“笃” 地砸在焦土上,他对着火海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额头抵着滚烫的地面,久久没有抬起。
风裹着火星,带着马强未说完的话,飘向第十二城的方向:
“丫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