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有云:‘视其所以,观其所察’,何解?”
这是最基础的经义题,一个过了府试的考生,理应倒背如流,甚至能引申出三五种不同的见解来。
所有人都等着看她怎么出丑。苏文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姜黎躬身,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回陛下,草民……不知。”
一瞬间,整个大殿死寂。
随即,压抑不住的嗤笑声从官员队列中传来,像是烧开水时发出的“嘶嘶”声。
“天哪,他居然说不知?”
“连《论语》都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过的府试?韩大人怎么监的考!”
韩昌明的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根了,脸上是“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龙椅上的萧彻也是一顿,但他没有立刻发怒,只是换了个问题。
“也罢。那你便以‘江山’为题,当场吟诗一首。”
这算是又给了她一次机会,也是文人展示才华最直接的方式。
姜黎沉默。
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着她再闹出新的笑话。
(让我一个工科博士现场作诗?还不如让我算个微积分。)
半晌,在所有人不耐烦的注视下,她终于憋出一句话。
“回陛下,草民……不会。”
“哗——”
这一次,群臣再也忍不住了。整个金銮殿像是炸了锅的菜市场。
“荒唐!简直是荒唐透顶!”
“不通经义,不晓诗词,此等胸无点墨之徒,是如何混进考场的!”
工部尚书赵廷安猛地一步出列,对着龙椅“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痛心疾首地叩首。
“陛下!此子言行无状,胸无点墨,分明是戏耍朝廷,藐视圣听!苏大人身为副主考,举荐不当,亦有失察之罪!而此子,更是罪不容诛!恳请陛下降罪,以法,以安天下士子之心!”
“臣附议!”韩昌明立刻跟上。
“臣附议!请陛下降罪!”
一时间,朝堂上跪倒一片,全是弹劾姜黎和苏文远的声音。矛头直指苏文远,显然是想借此机会,打击他这个皇帝心腹。
苏文远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眉头紧锁,心里也没了底。
他也没想到,姜黎会用这种近乎自杀的方式来应对。这已经不是奇了,这是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