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友人可是‘云猎盟’包天黥?”洪野激动地问道。
“正是这位老友。”
“真想见一面这位‘云猎盟’老大。只是可惜,他已离开长安多年,隐居山林了。”洪野不无惋惜地说。
“他虽隐居,但并非不问世事。这次能够拦截传国玉玺,足见他大义当先,自有他的一份泼天功劳。阿弥陀佛!有缘自会相见。”天启大师安慰洪野。
“洪副堂主,你提这传国玉玺失而复得是何意?”罗智信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罗将军,洪某试问一句,这传国玉玺当真如此重要吗?”洪野望着罗智信问道,语气里有着一丝轻蔑。
李凌霄灵光一现,似乎从洪野的问话中捕捉到了什么,但一时说不清楚。
“你这不是废话嘛。”那位裴副将抢着说道:“传国玉玺明明篆刻着‘受命于天’,自然是承载着天意,承载着国运。只有真命天子才是受命于天,才配拥有这传国玉玺。”
“裴副将,你不要忘记,当今圣上登基之时,却并没有这传国玉玺。”
“这——,你——”裴副将被洪野这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
李凌霄终于明白刚才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传国玉玺并非那么重要。没有它,李从珂照样当皇帝,臣民照样山呼万岁。
“洪野,你这话是何意?是在质疑当今圣上吗?是要造反吗?”罗智信看裴副将一时下不来台,便声色俱厉地强词夺理,用大帽子压人。
“罗将军,这个罪名洪某可是担不起。不但要杀头,甚至要株连九族的。”
“看来你还不是一个愚夫,蠢货!那就不要在此信口雌黄,妖言惑众。”裴副将再次厉声喝道。
“你怎么侮辱人?我看你才是蠢货!”洪野身边的小六子不干了,反唇相讥。
“你这个小叫花子,胆敢辱骂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活腻了。”裴副将仓啷啷拔出随身佩刀,指向小六子。
小六子毫不示弱,手握青竹杖,指向裴副将。
“小六子,不得放肆,放下竹杖。藐视朝廷命官,罪莫大焉。”洪野呵斥小六子,言辞却有些许戏谑。然后,扭头对罗智信说道:“罗将军,我们长安丐英堂都是叫花子出身,粗鄙不堪,形同草芥,不懂礼数,言语无状,还请将军莫攀罗罪名加身。但是,洪某直肠,有话憋着难受至极,有一句还是要说。我朝在建唐之初,并没有传国玉玺,不照样灭了大梁。还有,秦二世胡亥日夜抱玉而眠,不照样被汉高祖所亡。西汉最后一个皇帝汉平帝亦是如此,不照样被王莽所杀,建立新朝。罗将军,以史为鉴,难道这传国玉玺还如此重要吗?”
“放肆!国之重器岂是你一个叫花子可亵渎的。尔更是胆大妄为,将史上那些无道君王拿来与我英明圣主相较,真是不知死活。”裴副将声色俱厉,就差指着鼻子开骂。
“阿弥陀佛!若以诤止诤,诤竟不止,唯忍能止诤,是法可尊贵。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道,只是人见不同而已。诸位施主莫再争执,多说无益。”天启大师用佛法劝止。
裴副将应是忌惮天启大师,颇为不忿地瞪了洪野一眼,不再言声。洪野同样息声。
“大师,您是知道的,和氏璧对我大唐之国运至关紧要,圣上更是尤为看重。如今既然失而复得,罗某当速速奉与我主。此地乃晋地,险地,不可久留。我等先走一步,还望大师也从速离开。”罗智信说完一抱拳,再不看众英雄一眼,带着那些甲士扬长而去,把一众江湖好汉撂在了丘岗背后。
看着罗智信等人离开的背影,众江湖好汉一片哗然。
